在中国众多省份中,似乎只有黑、冀、辽三省的人自称“东北人”,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很少听到有人自称“西南人”、“西南人”、“西北人”。那么为什么东北三省居民的“地域认同
在中国众多省份中,似乎只有黑、冀、辽三省的人自称“东北人”,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很少听到有人自称“西南人”、“西南人”、“西北人”。那么为什么东北三省居民的“地域认同”强于“省份认同”呢?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首先,从地域上看,东北三省与中国其他地区有着完全不同的相对独立性。大兴安岭、黑龙江、渤海湾在东北大致形成一个板块,而其内部虽然分为黑、冀、辽三省,但省与省之间并无山川之别,相反,一览无余的平原成为该地区的主色调。到了近代,交通物流网络比较发达的时候,中原和东北三省的沟通没有障碍,但是如果回到几百年前,你会发现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
对于古代中原王朝来说,北方的蒙古高原和东北的白山黑水都是比较麻烦的地区。前者孕育了来去如风的游牧民族,后者则盛产凶猛好斗的渔猎部落,如东湖、石围、女真、满洲等。由于东北地区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地区,与中原地区的联系只是通过辽西一条狭窄的走廊,这种脆弱的地缘关系使得中原王朝即使强大也只满足于东北的羁绊统治。
到了明朝末年,朝廷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辽东的控制,大明和后金成为两大军事集团对峙。清朝建立后,满族人为地制造了大量的无人区,以保证“龙兴之地”不被他人开垦,以至于广袤的东北平原长期荒废。沙皇入侵俄国南部后,清廷越来越觉得东北防御空空虚。才逐渐放开禁令,大批山东、河南等地居民涌入东北,史称“闯关东”。这种民族迁徙最终形成了今天东北民族制度的基础。从此,东北三省的人不管来自内地什么地方,都有了一个新的称谓——东北人。
但仅凭这几个字还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东北人的“地域认同”盖过了“省际认同”,因为一旦在东北定居,当地人就可以自称“黑龙江人”、“吉林人”或“辽宁人”,而他们现在的模样,关键在于东北内部分裂的频繁变动。清朝灭亡后,在冯至军阀、伪满洲国和新中国统治时期,东北的行政区划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比如牡丹江畔的某个地区,先后被划为吉林省、滨江省、牡丹江省、松江省、黑龙江省,所以在这里出生的一个家庭的父母、祖父母、祖上分属不同的省份。当你问他是哪里人时,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说自己是“东北人”,因为这个答案永远不会错。之后,如果东北的行政区划没有大的调整,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北三省内部可能会发展出不同的“次区域文化”,但目前来看,还没有这样的线索。
图-俯瞰哈尔滨机场
尽管东三省被视为一个整体的现象在中国境内独此一例,但在多元文化相互包容的今天,这样的局面未见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