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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位于北京通州区尹各庄村的“同心互惠”商店。本报记者彭训文摄重庆璧山中学学生在时尚工坊兴趣社改造旧衣。新华社记者唐宇摄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位于北京通州区尹各庄村的“同心互惠”商店。本报记者彭训文摄

重庆璧山中学学生在时尚工坊兴趣社改造旧衣。新华社记者唐宇摄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很多人会在家里产生废旧衣物。如何处理它们成为一个难题——直接扔掉太可惜了。如果你很想卖掉它们，没人会送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废旧纺织品的回收问题变得突出。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纺织国，占世界纺织纤维加工总量的50%以上。废旧纺织品的回收利用对节约资源、减少污染、减少碳排放具有重要意义。国家发改委等三部门近日联合发布的《关于加快废旧纺织品回收利用的实施意见》提出，到2025年，初步建立废旧纺织品回收体系，废旧纺织品回收率达到25%。

那么，如何从生产、回收、综合利用等方面推动废旧纺织品的“转向”，让他们变旧为资源，让人们变废为宝，变消费为消费呢？

在再生纤维原料中，来自城市和农村居民的旧衣服和旧织物的数量很少。

五月的北京，午后阳光明媚。在通州区尹各庄村一家名为同心互惠的店里，很多顾客都是来挑选衣服鞋帽的。

大部分是尹各庄村和附近皮村的雇工。工人们喜欢光顾这家商店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它便宜。店里一条裤子8元，一件外套6-8元，一双皮鞋8元……店里最贵的羽绒服，每件40元。两个年长的顾客在店铺中间的几叠衣服中“淘宝”，挑选出几条裤子。店员小海热情地接过裤子，装袋收钱。长期在长三角、珠三角的工厂工作，他很喜欢这份稳定的工作。

这些衣服很便宜，因为是爱心捐赠的。据同心互惠店负责人王德志介绍，该店创办于2006年，是一家兼具公益属性的社会企业。它通过设置回收箱和接收点，从高校、企业、居民区等地收集废旧衣物、鞋帽。经过分拣、清洗、消毒，有的衣服被送到商店，以不超过市场价1/10的价格出售；另一部分捐给了西部地区；不能捐的就送综合利用厂。如今，北京已有4家“同心互惠”门店，500多个回收箱和接收点，近20名工作人员，每年接收京津冀地区的废旧衣物约1000吨。

谈及初衷，同为农民工的王德志说，“我们希望降低农民工的生活成本。收益扣除运营成本后，主要用于帮助农民工文化发展，支持农民工子女教育。”

“同心互惠”门店的可贵尝试，源于全球废旧纺织品回收问题日益突出。资料显示，全球80%的纺织品都是化纤产品，化纤无法自然降解，所以整体回收利用率不高。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纺织国，占世界纺织纤维加工总量的50%以上。随着人均纤维消费量的增加，我国每年都会产生大量的废旧纺织品。

废旧衣物怎么办？在北京一个有废旧衣物回收箱的小区，几位受访居民表示“平时都放在回收箱里”；当被问及是否知道这些衣服的去向时，大多数居民都不知道。在另一个没有废旧衣物回收箱的小区，受访居民给出的答案基本都是:“直接放垃圾桶”“堆家里”。当被问及是否会考虑购买二手衣物时，大部分受访居民表示“一般不会”，部分年轻人“不排斥”，也有一些表示经常通过网络平台买卖闲置衣物。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穿衣的观念也相应发生了变化。‘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服装淘汰周期大大缩短了。”中国循环经济协会常务副会长赵凯认为，由于受人们生活习惯、思想观念的影响，以及回收体系、分拣方式、技术和标准的不健全，再生纤维的原料主要是PET瓶和产业用纺织废料，来自城乡居民的废旧衣物和面料数量较少。我国废旧纺织品的回收利用刚刚起步。

在一些环节，可喜的做法和变化正在发生。

在北京市朝阳区广西门北里社区，居民们现在定期拎着装满废旧衣物的袋子下楼，送到回收站。这些包都配有二维码。拆除后，奥北环保公司的工作人员会通过一个小程序将现金返还给居民。

“我们希望通过市场化手段鼓励居民积极参与。”据澳贝环保公司副总裁卢斌介绍，布料是该公司14种可回收物之一，包括衣服、鞋子、包包、床上用品、毛绒玩具等。，主要以“自助投递点+回收袋”的模式进行回收。用户交付的面料必须符合“干净、干燥、无气味”的标准，返现价格根据下游市场情况明码标价。目前，奥贝已经在北京、上海、成都等地积累了13.5万用户。以广西门北里小区为例。三年来，居民投放可回收物108吨，其中面料18.2吨，占比16.8%。

废旧衣服是扔掉，还是洗干净扔进回收站？这个看似很小的选择，对环境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据相关研究机构测算，每回收1kg废旧纺织品，可减少二氧化碳排放3.6kg，节约用水6000升，减少化肥使用0.3kg，农药使用0.2kg。废旧纺织品的回收利用不仅可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解决纺织原料短缺问题，还可以节约土地资源，减少二氧化碳排放，保护生态环境。

除了回收，废旧纺织品的回收还涉及生产、交易、分拣和利用。在一些环节，可喜的做法和变化正在发生。

——流通端，二手交易平台逐渐兴起。在一家网络公司工作的“90后”林先生是个时尚服装爱好者。闲置的衣服鞋帽多了，他就送到干洗店清洗包装，然后“挂”在闲鱼平台上出售。“我会根据衣服的新旧程度来标价，一般三四天就能卖出去”。除了卖二手衣服，林先生也喜欢买。在他看来，只要款式喜欢，衣服干净，他不在乎“几手”。

“除了匹配用户之间、用户与服务商之间的二手衣服线上交易，我们还引导用户参与二手衣服的回收。”闲鱼平台二手衣服回收业务负责人颜瑜介绍，闲鱼提供预约上门回收二手衣服的服务。完成订单后，用户可以兑换礼品，参与捐赠、植树等公益活动。比如把回收的废旧纺织品做成宠物暖箱，帮助流浪动物救助基地的动物温暖过冬；通过捐赠旧衣服，你可以获得几个服装品牌的在线优惠券。

——回收方面，技术和理念创新正在引领行业发展。除了回收纺织品价格低，未来我们该何去何从？致力于R&D和再生棉纱供应的温州天成纺织有限公司，近年来大力推进再生色纺“绿丝克莱”计划。通过与国际服装品牌建立合作关系，收集品牌厂商服装生产过程中的边角料和回收的旧衣服，从运输、开片、纺纱到成衣，完成“零排放工厂”的理念。“随着全球时尚产业将在2030年前实现替代再生材料的目标的共识，以及可持续发展和低碳生活的趋势，再生纺织品将在未来成为高价值的。”温州天成纺织有限公司创始人兼总经理李成说。

但总体来说，目前各个环节还是有堵点的。赵凯分析，从生产环节来看，目前纺织品的绿色设计不足，容易拆解、分类、回收。从回收方面看，回收末端分布不够，布局不完善，回收主体以小企业和个体户为主。缺乏节约型、资源化的分拣加工中心。回收渠道也比较单一，居民不知道废旧衣物放在哪里。从综合利用方面来说，流通中的废旧衣物的消毒和规范管理都是问题。由于加工企业前期投入大，如果不能保证后端产品的附加值，商业模式就会出现问题，影响回收动力。

“中医不能谈痛。要解决这些堵点和痛点，不能‘痛治脚，头疼治头’。你需要协调各个环节一起工作。”赵凯说。

用全生命周期管理的思想，把各个环节作为一个整体来推进。

如何让废旧纺织品的各个环节变得顺畅？国家发改委等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加快推进废旧纺织品回收利用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聚焦生产、回收和综合利用三个环节，明确了促进废旧纺织品回收利用的九项具体措施。《实施意见》提出，到2025年，初步建立废旧纺织品回收体系，废旧纺织品回收率达到25%，废旧纺织品再生纤维产量达到200万吨。

"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信心、决心和巨大的努力."赵楷曾经考察过欧洲的废旧纺织品回收，有几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他有强烈的公众参与意识。很多居民把自己的废旧衣物洗干净，免费捐赠。第二，商业模式有针对性。例如，法国向服装制造商收取每件服装几欧分的押金，并补贴回收和分拣企业。第三，回收方式是可持续的。比如德国一家企业将废旧纺织品分为二手服装销售和综合利用两部分，前者补贴后者，从而实现整体盈利。

赵凯建议，应该用全生命周期管理来推动各个环节。在回收方面，采取政府引导、市场参与的方式扩大覆盖面，公众意识和参与意识强烈增强；加强对交易的引导和规范，培育健康的市场；加强回收企业与加工利用企业在回收方面的对接，通过寻找合适的商业模式形成规模效应。同时，加强技术和设备研发，拓展回收利用场景，提升产品附加值。

李成认为，随着年轻一代消费观念的改变，再生纤维市场面临机遇。现在要尽快推进相关法律法规的修订和标准的建设，加强技术驱动，建立市场化的商业模式。

如何让更多人知道并主动参与进来？闲鱼计划联合回收服务商，将废旧衣物的回收门槛从5kg(相当于15件短袖或5件外套)降至1kg，同时在线上线下布局更多回收点，引导更多用户线上线下参与。奥将针对企业用户的特点和需求，开发定制化解决方案，进一步提升废旧纺织品回收的技术水平。

为了提升“同心互惠”店铺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王德志现在组建了新的团队，不仅打造了微信小程序，还让用户可以通过支付宝参与线上植树。“只有具备互联网思维，以市场化的形式做公益，这项事业才能可持续。”王德志说。

专家意见

“十三五”期间，我国废旧纺织品回收行业快速发展，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企业规模化、标准化水平普遍提高。然而，目前我国废旧纺织品回收行业的产业链和价值链尚不完整，废旧纺织品的分拣主要基于传统的人工鉴定。分拣、开松、回收等中高端成套设备基本依赖进口，企业规模小、管理能力弱、技术水平低、深加工能力有限。

——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副会长孙怀斌

要充分发挥科技的引领和支撑作用，推进关键技术的R&D和应用，加快绿色回收模式和利用模式创新，推进废旧纺织品规模化、高值化回收。选择重点区域和重点领域，组织有能力的企业开展废旧标准服装回收试点，优化集中回收的技术路径和市场化机制。在废旧标准服装回收的带动下，逐步建成较为完善的废旧纺织品回收体系，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回收意识明显提高，高值化利用途径不断拓展，产业发展水平显著提升，进一步推动纺织行业高质量发展。

——总后勤部军事装备研究所原所长唐仕军。

二手服装贸易是回收旧衣服最节能的方式。旧衣服回收后，经过洗涤、消毒，再回到二手市场出售。这个过程对服装材料的性能破坏最小，回收过程中基本没有环境污染。目前这种方法比较绿色环保。

——北京服装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副教授杨仲凯

(郭整理)

他人的建议

●英国:采取措施回收废旧衣物。

英国废衣服定义明确；在2005年生效的《垃圾分类条例》中，废旧衣物的子类别也被明确细分。

建立广泛的回收渠道。英国的废旧衣物回收渠道很多，如慈善商店、衣物回收银行、社区衣物回收箱、上门回收、回收中心等，既方便居民回收废旧衣物，又保证了较高的回收率。

多种复用方式。人们可以通过电子商务平台交换旧衣服，并在慈善商店以更便宜的价格购买二手衣服。间接再利用包括非营利组织的捐赠和作为工业原料的回收。

大力促进和支持可再生能源企业。政府倡导人们将垃圾视为可利用的资源，鼓励非政府组织和志愿者从事旧衣服的回收工作。同时，也有很多再生纤维生产企业来保证废旧衣物能够得到充分利用。

●法国:用法律规定服装生产者的责任。

2007年，法国生态与可持续发展部制定了《新型纺织服装产品、鞋子和家用亚麻制品产生的废弃物回收处理法令草案》，规定服装生产者有义务和责任回收和减少废旧服装的污染，并要求相关企业和部门做好回收和再利用工作。2008年，欧盟将废旧纺织品和服装纳入可回收材料，这也极大地促进了法国纺织品和服装的回收。

●美国:提高公众对回收衣物的接受度。

美国联邦政府颁布了专门的《固体废物处理法》，一些地区制定了详细的处置条例。20世纪80年代，美国一些州颁布法规，提出“禁止焚烧废旧衣物”的要求。我们还设立了“旧衣回收日”等各种宣传教育活动，提高公众对回收衣物的接受度；各州还成立了各种回收协会和非政府组织，对一些废料进行分类和再利用；搭建相关废旧衣物回收平台，为废旧衣物回收提供专业平台。美国废旧纺织品服装的主要流通方向是二手市场。

●日本:建立各种回收渠道。

2000年，日本政府颁布了《促进循环社会形成基本法》，同时制定了一系列配套法规。日本废弃纤维出口联盟和全国废弃工会联合会向公众大力宣传废弃纺织品的回收利用。

日本废旧纺织品的回收方式有几种，包括传统回收、行政回收、团体回收和企业回收。经过多年的宣传，普通消费者对废旧纺织品的回收非常熟悉，不排斥购买或接受废旧衣物。

(郭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