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宗李昂,原名李涵,唐穆宗的二儿子,唐敬宗李湛的兄弟,唐武宗李炎的哥哥。
《旧唐书》评价李昂曰: “恭俭儒雅,出于自然……在藩时喜读《贞观政要》,每见太宗孜孜政道,有益于兹。”
唐文宗李昂,原名李涵,唐穆宗的二儿子,唐敬宗李湛的兄弟,唐武宗李炎的哥哥。
《旧唐书》评价李昂曰: “恭俭儒雅,出于自然……在藩时喜读《贞观政要》,每见太宗孜孜政道,有益于兹。”
《全唐诗·文宗皇帝》介绍李昂曰:“帝讳昂,穆宗第二子,初名涵,封江王。……恭俭儒雅,听政之暇,博通群籍。顾谓左右曰:若不甲夜视事,乙夜观书,何以为人君。”
寥寥数语,可知李昂是个儒雅知礼、博览群书、温良恭俭让的好人,做藩王时就有远大的志向,好读先主唐太宗的《贞观政要》,于为政之道受益匪浅。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残酷。
李昂的前任是唐敬宗李湛,一个荒唐到喜欢深夜捉狐狸的家伙。被蹄毬军将苏佐明杀死。宦官刘克明等假传遗制,想让绛王李悟代理朝政。枢密使王守澄等人派卫兵把江王李涵接到宫中,杀了刘克明和绛王李悟,帮助李涵登基,即皇帝位,改名李昂。
李昂本是一个文弱儒雅的藩王,却被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推到了龙椅上。接了哥哥的班。
唐朝初期,从事宫内服务的宦官人数很少,无权干预政事。唐中宗时,因韦后和太平公主的专权,宦官人数增多,到了唐玄宗时,宦官的权力开始扩大,从唐宪宗时期开始,宦官干政成了唐朝的痼疾。
清朝赵翼《廿二史札记·唐代宦官之祸》论曰:“东汉及前明宦官之祸烈矣,然犹窃主权以肆虐天下,至唐则宦官之权反在人主之上,立君,弑君,废君,有同儿戏,实古来未有之变也。”
《资治通鉴》载:“自元和之末(宪宗时期),宦官益横,建置天子在其掌握,威权出人主之右,人莫敢言。”宦官的权势超过了皇帝,皇帝废立宦官说了算。
唐文宗做亲王时,就深知穆宗、敬宗两朝的弊政,即位后,励精求治,去奢从俭。放出宫女三千多人、五坊鹰犬保留少数外一律放出、削减宫廷开支、裁减教坊、翰林院、宫廷管理人员一千二百多人,御马坊和和皇家别所存储钱粮占用的土地全部归还当地州县,恢复单日朝会制度,一股精简冗员、还利于民、勤政图治的新风刮遍朝野,举国庆幸遇到明君,似乎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然而,李昂毕竟年轻,儒雅之气有余,杀伐果断不足,虽深得先祖李世民为政之道,却缺乏一代霸主的睿智和狠辣。
文宗即位之初,深知影响到王朝命运的宦官之害。想从民间选拔贤才充实朝廷,遂亲自主持科举考试,一个叫刘蕡的贤良方正科考生在对策中愤怒抨击宦官专权的罪行,建议文宗“居正位近正人,揭国权以归相、持兵柄以归将,”消除朝廷大权旁落的根源。然而担任考官的左散骑常侍冯宿等人虽对刘蕡的对策赞叹不绝,却因害怕宦官报复不敢录取刘蕡。
文宗对此没有表态。
神策军中尉王守澄专横跋扈,文宗已驾驭不了他。便与翰林学士宋申锡密谋剪除王守澄。先提拔宋申锡为同平章事(宰相)。宋申锡找了个合伙人吏部侍郎王藩,推荐他为京兆尹。哪知王藩把消息透漏给王守澄的亲信郑注,王守澄和郑注立即反击,令人向文宗诬告宋申锡阴谋拥立彰王李凑谋反。
因李凑是文宗的弟弟,又是藩王,声望很高,文宗信以为真而大怒,王守澄火上浇油立即要派兵去屠杀宋申锡全家,朝臣再三拦住。
文宗下令逮捕宋申锡的亲信审讯,罢免了宋申锡的宰相,降为右庶子。结果是受牵连的近百人被杀或流放,宋申锡又被贬为开州司马,最后死在开州,彰王也被贬为巢县公。
这桩冤案中文宗犯了大糊涂的毛病,处理了参与铲除宦官谋划的心腹宰相,可能有王守澄逼迫的原因,但你作为皇帝咋也得保全自己的心腹啊。以后谁还敢为你效命。
一心想铲除宦官势力的文宗又把郑注、李训拉到身边成为近臣,这俩家伙都不是好鸟。给文宗出主意,先利用宦官之间的矛盾,任命王守澄部下仇士良为左神策中尉,削弱王守澄的军权。接着令王守澄饮毒酒自尽。
郑注、李训商议,由郑注回凤阳挑选几百亲兵,在王守澄的葬礼上诛杀全部宦官,郑注傻乎乎的去凤阳搬兵。李训却怕郑注抢了头功,私自改变计划,找几个同党集中金吾兵、京兆府官吏士卒准备抢先在京城诛杀宦官,于是发生了“甘露之变”。
甘露之变中,由于宦官头子仇士良发现端倪,率神策军反扑,宫廷内血流成河,百官死伤,京城波动。仇士良得知诛杀行动因文宗而起,对他出言不逊,文宗吓的不敢吭声。对仇士良报复而大肆搜捕诛杀官员的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
甘露之变后,朝政大事都由宦官说了算,宰相只是个摆设,传达文书而已。
清除宦官集团这样的大事,文宗谋略不够,又轻信郑注、李训两个不成器的玩意儿,不但大事未成,还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株连冤死宰相王涯等无辜官员,京城百姓也因动乱死伤无数。且宦官因此更加肆无忌惮,祸乱朝野。
甘露之变后,文宗抑郁不已,三天两头借酒浇愁。曾闷闷不乐地对当值学士说:周赧王、汉献帝不过是受制于诸侯,朕却是受制于宦官家奴,朕实在是连赧王、献帝都不如啊。说罢痛哭不已。
文宗死后,仇士良强立皇太帝李瀍(李炎)为帝,劝说李瀍下令逼文宗的杨贤妃、安王李溶、皇太子李成美自尽。
文宗是一个好皇帝,却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文韬尚可,武略不够。生前受制于宦官,死后妃子、太子、近臣跟着遭殃。是一个悲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