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上映的电影《穿条纹睡衣的男孩》,让我想起了《美丽人生》。
同样是通过孩子的视角揭示战争的灭绝人性,只是两部电影的观察者的身份和阶级不用,但不管是身在“受害者”或
这部2008年的片子我记得是09年看的,那时候我和我一个弟弟玩得很近,弟弟当时和电影中两个小男主年龄相仿,8、9岁。所以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弟弟代入到片子中去。两位小男主布鲁诺和塞缪尔的结局足足让我压抑了一个星期。
他们的人生的终点止步于被推搡到集中营的毒气室内,在纯真无知的世界中凋零。
电影以儿童视角探索二战时期纳粹影响下德军的思维与残暴。
影片中儿童的纯真展现得淋漓尽致:对家中仆人身穿的囚服误解为条纹睡衣、对集中营残酷的圈养误解为游戏乐园、对犹太小朋友的请求认为是友情互助……这种纯真同时对位于影像前儿童世界里的直白:姐姐受纳粹的影响从一个邻家女孩变成纳粹狂热份子、身为德军长官的父亲与善良母亲对纳粹对待犹太人态度的对峙、误闯犹太人群的两个小男主被活生生推进毒气室时双手紧握的依靠、冲到集中营抢救的父母看到儿子遗物时绝望的仰天长啸……
这些直白的视点已经高出了许多儿童视点的电影作品了。
从生气活泼的德国柏林城区搬移到偏远郊区,那种鲜活感随着故事的推移、随着“条纹睡衣”秘密的逐层揭开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抑郁的阴沉。当德军长官儿子布鲁诺和集中营犹太小孩塞缪尔的相遇,影片便渐渐笼罩上一层愈演愈烈的悲剧迷雾。两位小男主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欢笑,都有一种悲剧即将到来的严肃在背后警惕着你。倘若有了这种先兆,我们就会像被打了预防针一样,对注定发生的悲剧有了提前的心理准备。
当初的观影心态大部分注意在两位小男主纯真的友谊上,棋盘游戏是全片最温暖人心的一场,却不知这是寒冬来临前最后一丝暖意。因为对位自己的弟弟,所以对两位小男主的移情很深。直到毒气室那扇铁门被紧紧关上,暴雨下布鲁诺父母的绝望喊声,当时的心情顿时被击垮。
结尾处缓缓拉远,带出挂满整个房间的“条纹睡衣”,已经呆傻得不知所措。
结局高潮处,导演的镜头对准挤满毒气室赤裸的人群中两个幼小的身躯、惶恐的面孔、紧握的双手、紧闭的铁门、暴雨中父亲最后一声呐喊、母亲瘫倒在地的痛哭,这种绝望的直白丝毫不给你喘气的机会,哪怕你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因为你难以意料这样一部儿童改编的电影的结局是会令两位小男主一同死去。
在这部电影较为模糊的道德天平面前,所有无辜的生命一旦被打上特定的标签,都会被黑暗的理性所摧毁,哪怕是再童真的世界,就像电影中穿上条纹睡衣后的德军儿子布鲁诺,以及每一位无辜的犹太人。
如果是《辛德勒的名单》是恶魔时代的纪实史诗,《美丽人生》是天使笔下的恶魔时代,那么《穿条纹睡衣的男孩》就是误落在恶魔时代的天使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