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也去过那些暧昧的地方,俊男艳女道貌岸然下尽显本色,不过逢场作戏,寻个开心罢了。所以去玩就去玩,千万别认真。
不过玩多了,有次还真被一夜场女子把平静的心拔起了涟漪。
那
故事并没有什么龌龊,就这么答吧,没啥可匿的。
前阵子朋友做局叫我去玩,认识了夜场里一位姑娘,夜里值机无聊,记这么一段,也祝她好。
向来不习惯这风月场合,那天一入场,看到一群不甚相熟的年轻男女,还有他们分明生疏却互相客套着推杯换盏的场面,心里便懂了几分,一下子不太舒服,就自顾自的坐下喝酒没去掺合。
封哥,就是做局的那个朋友见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跟我说:出来玩儿放开点儿啊,我给你安排一下。我笑这应付了一下没表态,不过心里也隐隐有些好奇,但单纯是因为那种未知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封哥招呼来一个打扮很入时的女孩子(相对于我),然后招我附耳过去说:一会玩完你给人家意思一下,我愣了一下说啥意思,封哥说加个微信,发个五六百的红包,以后也好一起玩啊,这都不懂。
姑娘随后在我身边坐定,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她,肤浅的说,颇有姿色打扮入时,而且气质上也没有妖艳轻浮的感觉,反倒有着那么一股清纯劲儿。实际这都是我后面才观察到的,当时我就一个感觉:太他妈小了,这特么又是一个00后吧...(至于为什么要说又,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强作着面色如常,心里却有些嘀咕:卧槽她怎么坐过来了好像在等着我说些什么我现在该干什么了不对这什么情况你要自重啊怎么一来风月场见个女孩就这个德行还有没有点节操你脑子有毛病吧...
当然那都是内心戏,作为资深老装逼犯我还是故作忧郁,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然后攀谈起来,我问她姑娘怎么称呼,她说叫她酒儿就行,只要给个梗我这贫劲儿就上来了,其实也是有意表现,我说巧了老子是个诗人,诗酒趁年华,我先喝一杯,然后面色痛苦的干了一杯不知道什么狗屁洋酒,她不动声色的看我呲牙咧嘴咧了半天,眉毛一挑笑着说不是这个酒,小九九的九!
我佯做愤慨,说那你不早说,老子就这么点酒量全被你诈干了。她听了呸我说哪儿跟哪儿啊,就榨干你了,别开车啊哥哥。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有意开荤腔,我说口误口误,那我唱首九儿给九儿姑娘赔个罪。
我唱了首九儿给了她,这首九儿还是跟老头老太太们吃饭的时候跟高阿姨学来的,歌呢自然唱的是五音不全,更别提夜店里吵死人的音乐,但姑娘却是实实在在的逗笑了,这么一闹也没了初识的拘谨,我俩就坐在沙发边儿唠了起来,谈些有趣的见闻爱好,插科打诨讲些段子说笑喝酒,兴致来了也各自讲了些曾经犯浑丢脸的故事。
都说你如果和人聊的开心融洽,多半是因为对方情商高于你太多,在向下兼容你,但她大概不属此类,我讲话时,她会认真地听,然后静静的想一会,才说自己的看法。若说起不合意的事也会认真的蹙眉辩驳,而不是曲意逢迎附和。中间有人来掺乎说蠢话劝酒,她也不陪着尬笑,就端着酒杯,神色平静的把眼神转去别处委婉劝退,好不给人面子。要是劝退不好使敢再来,人家毫不掩饰当场就翻白眼,都给我逗笑了。
我不会自我感动说有多么投缘,毕竟年龄和经历还是有差异,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也还需要时间和了解,只是说,和会说话又不做作的女孩子聊天(关键是姑娘人还长得可爱),的确是件赏心悦目的雅事。
我本就量浅,没喝多少便有些飘了,恍惚间带着醉意的看她,心里就翻涌起许多关于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的回忆,那时她也是这么歪扎着一个小辫子,侧眼瞧着我,薄薄的嘴唇露出玩味的笑...我,我他妈哪对不起你,值得你这样对我...话一出口,我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可还是控制不住的说了许多,我知道那时自己远还未醉,但或许喝完酒的人本就该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才肯把那些醒时不敢说的醉话说出口。
讲句良心话,搁我我都不愿意和喝多了的自己说话,她初看我时也很错愕,可眼睛转了转,就饶有兴致的坐了过来,眉毛一挑说来,给我讲讲我怎么对你了。那天饶是夜店的音乐一直在我耳边轰隆作响,她还是艰难的陪我说了许多,到后来,酒也醒了,我捏了捏她的手说小九九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肯定觉得我是个这什么**风月场里的滥情之人吧,我跟你说我他妈其实第一次来这场合(其实是第二次了,不过第一次上来就把自己喝进120了...),你问我封哥,真的。诶我今天是不是表现的太轻浮了...对不起啊,看见你有点儿莫名的...高兴,我...我太Drama了...
她没生气也没挣脱,就挺平静的柔声安抚我说,我知道啊,我天天来这玩还能看不出你什么人,你要是那些俗咖我才不跟你玩,然后努努嘴指了指在座的乐色们(不是针对谁,我光顾着跟九儿热乎了,根本没注意周围究竟是人是狗)。我忙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她给我倒了杯热水说别喝酒了,其实我也不爱喝,这儿挺烦的咱们出去吧。我跟着她出了门,心里还隐约起了些计较,心想在这儿的女孩子不是应该希望多点些酒拿回扣的吗?
出了场子,她买了杯热饮给我,自己喝着啤酒,这时候已经陆续有人看对了眼腻歪着开始退场,我们坐在台阶上看着来往的男男女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问她,为什么爱来这种地方,感觉你跟你气质不合啊,简直格格不入,她翻了个白眼,很俏皮的苦笑了一下,然后和我讲了一个故事,在此就不转述了
那故事并不烂俗,听来不似作伪,我颇有几分动容,说既然你不见外,肯跟我讲,咱们相识一场,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刚才跟你说过,过完这个年我就要去环游世界周游列国了,但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不打算回来了,不信我给你看我刚买的保险,还有我的遗愿清单,我都交代好了。我掏出手机要给她看却被她按住了,她说她明白,我说你怎么会明白?
她说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像你这么...这么Overdramatic吗?我没答话想看她看懂了多少,她说只有开心不起来的人才会来这种地方拼命苦中作乐,你看你才跟我说了几句话,动不动就是欲言又止,然后一个人自顾自在那苦笑,一个人要是无故发笑,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我应付道也可能是装逼...她瞥了我一眼说得了吧,那你这逼装的也太放浪形骸了,给谁看啊?我说这不让你看懂了么?
就像你问我为啥来这儿,在这儿看似都是放纵,但放纵和放纵也不完全一样,我你知道了,像你呢就属于...她寻找着合适的词形容没说完,但我听懂了,低着头没说话,这时她伸手揽住我说哎没事儿,以后不开心了常来玩儿,我罩着你。北方的初春还颇有些寒冷,她薄衫下细瘦的胳膊却仿佛给了我真切的暖意,我偏过头看着她细致的脖颈,轻吻了一下,然后看着她,她既没有躲闪也没贴附过来回应,只是面有得色的扬起嘴角,不慌不忙的,对我玩味的笑了笑。
或许是这话题太沉重,我也真撑不住这股子文艺劲儿,后来我们又说了很多,却只是风月,不再谈人生。到散场的时候,她不想走,拉我等着天亮一起去吃豆腐脑(我给她讲过大学时吃豆腐脑的趣事),我却想起上午还有事要办,赶着回家醒酒补觉,便送了她,自己回家睡觉了,话说零下二十多度的大冬天,我俩还是一路走回去的...
尾声:
后来的一天,又被封哥叫出来,路上他问我,那天你俩都干啥了,看着也没玩好(赤裸裸的那个意思),还问我给人意思一下没。我说聊得挺好的,给了两千。封哥和副驾那哥们听了回头齐瞪着我说你特么行啊,这让人骗了吧,五六百就行又不是XX,啥都没干聊个天给两千?
我看着窗外没说话
其实她没有骗我
而是那天的夜色太美,酒太迷醉
是我想起了上一个彻夜陪我说话的女孩,骗了自己
后续,就没什么后续了,感谢她陪我度过一个不那么孤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