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少时小伙伴送给我一只小奶狗,没出满月,小耳朵小身子都软软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抱她才不会弄疼她,给她起名叫雪虎,我名字中有个雪,我同桌叫虎,我那会儿上初二,13岁,自个儿还是个孩
我年少时小伙伴送给我一只小奶狗,没出满月,小耳朵小身子都软软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抱她才不会弄疼她,给她起名叫雪虎,我名字中有个雪,我同桌叫虎,我那会儿上初二,13岁,自个儿还是个孩子呢,各种藏着掖着,怕妈妈发现不让养,我们家住的是单位宿舍楼,楼上有个放账本的仓库,礼拜六的时间跟妈妈央求来了钥匙,说要安心学习,结果人模人样的拿着笤帚,抹布,好一个擦卫生,真卖力的干啊,就想给小雪虎一个干干净净暖暖和和的家,回家偷麦乳精,偷肉,嚼着馒头嚼细细的喂小雪虎,居然没任何毛病的养大了,其实妈妈是知道的,当然是知道的,但那是亲妈啊,为了孩子喜欢,自然是帮着我隐瞒爸爸,一直到天暖和了,天热了,拉粑粑臭臭的,而且学着汪汪叫了,藏不住了,妈妈怕工厂找上来,毕竟是家属楼,影响不好,商议着送到乡下叔辈嫂子家里,小小的人儿哭成一个球了,可没什么卵用,雪虎还是被送走了,二十里地,人跟自行车一般高,楞是每周六骑自行车带着弟弟回村里看雪虎,唉,雪虎,那么聪明的一个毛孩子,我那会儿觉得她就是个神仙小狗,我和弟弟一进村就能感觉的到雪虎拼命的吼叫,拼命的想撕拽铁链的劲头,她能听出我咳嗽的声音,可是嫂子家墙头好高啊,我踩着自行车的后座也扒不上去,只能和亲爱的雪虎隔着门缝泪眼婆娑,我很想把她偷偷的领回家,可是我不敢,爸爸要面子,她晚上老叫唤,楼下社会青年会吹口哨逗引她拼命叫,邻居会找上门来的,我只能哭一阵想一阵,后来,回去看不到雪虎了,妈妈说嫂子领她上山了,再后来,还是看不到,妈妈说雪虎跟哥哥去赶集,跑丢了……三十年过去了,我又养了一条大狗,现在知道,当年的雪虎不是跑丢了,她一定是很想我,她凭印象,凭味道,凭感觉,想要回家找我,可是二十多里地,她没能找到我……每思及此,我总是觉得心尖尖被坠子狠狠的刺了进去,绞的满心满肺都是酸痛,所谓锥心之痛就是这感觉吧?现在的毛孩子是雪白雪白的一条白德牧,很漂亮,我纠结了半天,没敢叫她雪虎,我的孩子比我当年大两岁,起名叫毛毛,好吧,毛毛,毛毛很幸福,但是,我感觉她没有雪虎快乐,当年我天天和雪虎说话,爸爸上班的时候我就领她满山跑,抓老鼠,偷花生,掰人家玉米,去地里抓豆虫,那叫一个疯,现在的毛毛每天孤单看着窗外,对着窗后的树影呜呜低沉,我领他出去,一定紧紧的抓住牵引绳,虽然毛毛不知道什么叫寻找,但现在到处都是车,没有大路让毛孩子畅快的跑,看着毛毛,我在想,雪虎,三十年了,你可还好?有没有怪过姐姐呢?如果时光可以回流,我想,我还是会留下雪虎,但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隔着遥远的山脉无望的想念我,就像现在对毛毛一样,纵然会因为拆家打他,但是,我们永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