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艺术考生和少女恋爱的故事。
爱神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骆奇,这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近来为迷恋一个美貌少女,几乎到了神魂荡魄的地步。他每日茶饭无心,坐卧不宁,一双勤快的
这是一个艺术考生和少女恋爱的故事。
爱神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骆奇,这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近来为迷恋一个美貌少女,几乎到了神魂荡魄的地步。他每日茶饭无心,坐卧不宁,一双勤快的脚,老把他直向外拖。
这日晚饭后,骆奇背着画板又到小城外的河堤上去转悠。那河堤后几十米处,高高的档着一道砖砌的围墙,围墙内耸立着一栋五层的高楼房。骆奇的眼睛,就紧盯在第三层楼的第四个阳台上,他所迷恋的少女,便住在那里边。
此刻,那阳台上除了十几盆花草之外,看不到一个人影。骆奇望了一阵,见没有人出来,就在一操大柳树下蹲下来,然后铺开画板,提笔作起画来。一面作的时候,又不时用眼角向那阳台瞟几下。
忽然,骆奇的眼睛向上瞟着不动了。就在这一瞬间,阳台一角的小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袅袅婷婷的少女。她穿着一件墨绿色连衣裙,披一头齐肩的黑卷发,在一盘盛开着的大红玫瑰花旁一站,那亭亭玉立的身姿,真令人疑是天仙女下了凡!骆奇看得呆了,他靠着柳树站起来,口里情不自禁地喊道: “袁娇”
听到这一声喊,犹如平静的湖面丢进一块石子,那游动的鱼儿突然不见了。骆奇刚要再招呼的时候,少女早己从阳台上消失了。
“袁娇怎么走了?莫非要下来找我?”骆奇心里想着,眼睛又投向围墙一侧的小门。他以为袁娇会出来找他,昨日他们相约今日要相见。可是过了好久,那小门没一点动静。那阳台上也不见有人再出来。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小城里的电灯都亮了,还没见袁娇的身影。
骆奇感到一阵沮丧而又奇怪。袁娇今日为何忽然避而不见他呢?一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吧?他心里猜疑着,决定干脆上她家去看看。
拐过河堤上一段小路,骆奇来到正面的大街上。再向前走一段,就到了一栋老干家属楼前。
骆奇顺着护梯踏上去,到第三层楼之后,心里便象打鼓一般地咚咚跳个不停。 ~~~
“一、二、三、四!”数到第四间房子前,骆奇站住了.他竖起耳朵,听到里面有个女子在小声说道: “袁娇,我给你讲,他要是没有考上大学,你就……”下面的声音听不清了。接着,这声音又慢慢放大道: “要是考上大学的话,那就好!”底下的声音又小了。骆奇听到这声音是袁娇妈的话,脚下于是又动摇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退下楼去。
他茫然回到家里,脑子里还在回味听来的那几句话。 “大学没考起又到底怎样呢?考起了又如何?”他知道这话似乎是针对他来的,可又不敢确定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骆奇两个月前投考了美术学院,至今还未得录取通知。因为近来和袁娇谈上了恋爱,他对高考能否录取的事情都快淡忘了。到底能否录取,他自己也没有多去关心。唯有和袁娇恋爱的事,始终挂记在他的心上,使他时时不得安宁。这袁娇起初刚相识的时候,对他并不多加理睬,他曾请了个媒人出面去游说对方的母亲,也被婉言谢绝了。但他那时始终不气馁。他为她追求得好苦啊!有一段时间,她有意回避,躲在家里不出门,他每天早晚仅在河堤外能望一眼阳台上的她,便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后来,偶然一次机会,他绘的一幅《阳台上的少女》油画,在县里的美术展览会上获了奖。袁娇那天正巧和她的母亲一起来观看。那文化馆长热情地赞赏了这幅画的作者,并说这作者艺术上很有造诣,功底也深厚,什么顾恺之、吴道子、米隆、菲底亚斯、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艺术大师的作品,他都深入研究过哩!他将来必有希望去上美术学院深造!袁娇的母亲听到这里便碰了一下女儿的胳膊,小声在她耳边不知叮嘱了些什么。
骆奇只觉得从此后,袁娇对自己的态度就大为转变了。她时常和他约会,俩个人开始谈起了恋爱。但是,这爱情还不算那么热烈,因为袁娇时常对他还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她时而热情,时而又冷漠,常常令骆奇捉摸不透。这几天,袁娇对他的态度似乎又有些冷漠,今日还回避不见他了,这究竟为什么呢?
骆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忧思着,心里也觉不出是啥滋味。接连着又是几天过去,他常常到河堤边去转悠,却一次也没见到阳台上她的身影了。有好多次,他痴痴地站在柳树下,真想大声叫喊起袁娇来,可是理智控制着他到底没那样做。
终于,有一天骆奇没盼着袁娇,却意外收到了中央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这使他快要心灰意冷的心情一下又热涨起来。他高兴地来到河堤边,不期望,在大柳树底下早有个人儿在等着他。
“骆奇!”一声娇滴的招呼。
“呵,袁娇!”骆奇迎上去,他本想埋怨她的,可一见她那动人的眼神,语气又很温和的问道; “你这一向到哪儿去了?怎么我天天没见着?”
“我上班没回家,这几日工作太忙呀!”袁娇解释着,她十分热情地邀请骆奇道:“我妈今天特意要我约你到我家玩去,你愿吗?”
骆奇想到那天晚上悄悄听到的话,便有意试问道: “你妈要我去干什么呢?”
“傻瓜!”袁娇凑过来对着他耳朵悄声说:“她同意我俩的事啦!”
“真的吗?”骆奇又问。
“当然真的!”袁娇嗔声又道:“谁还骗你?”
骆奇听罢又嘿嘿笑道:“那,还有你同意不?”
袁姣又一撇嘴道:“瞧你,我不同意还找你来干嘛?”
“我这一上大学可有四年啦!这不耽误你的前程?”骆奇老实憨厚的说道。
“我等,我一定等你”袁娇保证地说道。
“好,那我就去参见岳母啦!”骆奇笑着说。俩人就向围墙边的小门走去。
正在这时,迎面河堤上走来了骆奇的好友王云,他老远就说:“骆奇,你俩别高兴啦,听说你们那通知己作废啦,那一次的取录不算数!”
“什么?哪次取录不算数?”骆奇急忙问,“你听谁说的?”
“县招生办的文件啦!”王云神秘地说.
“咳呀,那你为啥骗我?”袁娇忽然对骆奇变了态度。
“谁骗你呀?”骆奇大惑不解。
“就是你,你不是说考上大学了吗?哼.原来是假的!那咱俩的事你可别指望啦。”袁娇气冲冲说完,也不等骆奇解释,便转身一人飞跑了。
骆奇也顾不了她去,他忙忙迎着王云问道:“你听到这消息可靠吗?”王云眨眨眼,他瞧着袁娇已进了围墙之内,这才嗬嗬地笑道:“我一句玩笑话就把她说跑了,把你也吓成这个样子,嘿嘿!”
骆奇听他这一说才松一口气,他望着袁娇奔进大楼去的身影,怔怔地只立着不动。
“_怎么;你还不快去给她解释呀?”王云拍着骆奇的肩膀问。
“不……不!我不去了,即然她是这样的人,那……就算了吧!”骆奇喃喃地说着。他和王云一起,拖着沉重的步子,深觉遗憾地慢慢走回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