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丽华的“梨花体”,还有车延高的“羊羔体”,乌青的“乌青体”,再就是余秀华了。其实,个人觉得这些都是网络炒作,代表不了中国诗歌的真实、整体水平。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一提
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一提起诗歌,必然想起的是古典诗歌。而对于现当代诗歌,则是陌生的。如果提起上世纪的诗人,还有很多人会说出徐志摩、骆一禾、卞之琳、艾青、戴望舒、冰心、席慕蓉等,以及80、90年代的海子、顾城、北岛、西川等名字。而对于21世纪后的诗人,绝大部分国人则连一个诗人的名字也说不出。
当然,近几年,某些“诗人”借助网络火了起来,比如余秀华、赵丽华(梨花体)、车延高(羊羔体)、乌青(乌青体)等,且不论他们算不算诗人,艺术水平如何,但喧嚣过后,谁又能记得住他们的诗呢?除了余秀华的诗尚可以外,但余秀华的诗歌太注重个人的生命体验,没有对社会、对所处阶层现象的反思和观照。她自己也说:“我从来不想诗歌应该写什么,怎么写。当我为个人的生活着急的时候,我不会关心国家,关心人类......”
正是这种思想,导致余秀华的诗歌格局太小,题材狭窄。当然,她的身份以及所处位置,没有更高的追求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诗歌除了注重个人的情感以及思想表达,多少还是要具有一定的人文关怀的。
中国传统的诗学观念是崇高的,诗以言志,应该是严肃、高雅的艺术精华,追求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并且要能够文以载道,反映社会现实。这种传统在周朝就开始有了,周代为了下情上达,观民情,知风俗,特设采诗之官。
《汉书·艺文志》记载:“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故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政也。”
但随着新时代的到来,古典文学的断代,中国的诗歌总体上是从高雅向世俗演变的。而又因为新诗没有约定成俗的审美标准和高尚的追求,写新诗的作者虽然多如过江之鲫,但整体泥沙俱下,也正因此,导致当代诗歌的读者越来越少。
但话又说回来,当代诗歌的遇冷,不仅关乎质量与其内涵主旨,也在于对读者的不友好。很多诗歌的内容,对读者来说有着隔阂,难以读懂到底要表达什么。再者,当下社会,民众的精神食粮可选择的对象太多了,比如网文、电视、电影、漫画、音乐、体育等等,还有层出不穷的追星文化,这些精神食粮无论相对诗歌高雅与否,但至少是亲民的,是能够被当下人理解和解读的,也能够参与互动。而新诗,明显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诗歌不仅要有人文关怀,也要记录时代,打工诗人群体中,近些年比较知名的如许立志,在这些方面反而远超上述四位“余、赵、车、乌”等大诗人。许立志的诗歌,虽然语言艺术水平一般,但能反映和思考其打工阶层这一群体的生存和精神状况。当然,总体而言,中国当前的诗歌对社会的反思,对人民精神状况的关注都不够。
知名学者赵毅衡曾对中国当下诗歌的自我放纵加以贬斥道:“他们曾经都是诗人,成名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在20世纪90年代他们改写小说,因为他们认识到写诗现在完全是一种孤芳自赏、自我陶醉的卡拉OK式艺术。”
当然,中国的新诗,或者说当代诗歌,也并非没有辉煌过,在上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是中国诗歌的黄金时代,诗人曾拥有摇滚巨星般的地位。
彼时的北岛、西川、海子、顾城都正年轻,风华正茂,对理想都怀着赤城之心。
在1986年12月,成都举办了“星星诗歌节”,北岛、顾城、舒婷都参加了这个活动,其实那个活动举办的会议室很简陋,也就是大家轮流上台吟诵自己的诗歌,参加的诗人每个能获得100块演出费,但是大家都很开心。顾城还带着自己的妻子谢烨,像个小孩子一样,两个人在望江公园玩的不亦乐乎,拾取枯藤编成环戴在头上。
在回去的车上,北岛带着大家唱《三套车》,唱得兴起时,车子两边的行人都纷纷侧目。北岛唱着唱着忘词了,大家又笑作一团。“那时候诗人们虽然很贫穷,每天早上都要算计吃什么最便宜,但是很快乐,是简单纯粹的快乐。
时隔多年后,北岛去了国外,在异国他乡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依然难以释怀。
在80年代,有一种流行语是:随便扔一块石头过肩,肯定能砸中一位诗人。
但是,这种繁荣只是由部分先锋诗人带动的效应,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社会风气的转变,精神价值观念的转变,人们的社会文化活动和流动性已经开始急速加剧和多样化,人们很快不再关心诗歌,而开始关心金钱。
80、90年代的那些先锋诗人,有的接受不了这种剧烈的转变,加之个人的精神状况等问题,部分选择了自杀,那些好好活着的诗人,也变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致力于诗歌的创新和突破,转而向其他方面发展。
但其实,现代诗歌被边缘化,不仅发生杂中国,在其他国家也是一样的。美国著名诗人兼评论家鲍勃·派里曼曾在一篇短诗中说:
诗歌的边缘化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有人倾听诗歌但问题就变成了谁是 Jack Spicer?在意他的诗人应该知道
当然,虽然大部分诗歌变成了一个诗人与诗人之间自产自销的文学形式,但其实喜欢现代诗的读者还是有的。只是这部分人,太小众了。无法形成一种正向的反馈,对诗歌的发展和建议,也提供不了来自大量读者解读作为蓝本的良形互动。只能依靠偶尔冒出来的“网红诗人”供普通大众消遣、调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