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在单田芳一生中,他有哪些难忘的记忆、事情以及成长历程?

单田芳先生1935年生人,一生经历了民国时期,吉林长春伪满洲国时期,新中国成立,三反五反,反右,文化大革命,十一届三中全会,平反,改革开放至去世。
出身曲艺世家,从小随父母走江湖,齐齐哈

本文最后更新时间:  2023-03-01 10:10:24

单田芳老师,已故评书家、评书大师、评书表演艺术家、评书泰斗、有名的评书演员。评书界“永不消逝的电波”、有“曲坛常青树”之誉、一代评书名家。

以书入耳,以情动人,谈笑间侠肝义胆,一举扇风云千年,评书演员的娓娓讲述陪伴亿万国人穿越古今走进传奇。说演故事的人也会因逢时代际遇成为永恒的符号印刻在人心里。书坛有云:凡有井水处,皆听单田芳,当时从艺六十余载,这位北京评书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用韵味独具的评述说表演绎出历史烟波里的无数经典,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仍带病坚持接受连续三天的抢救性记录拍摄、录制5.5小时的个人访谈,这也是这位评书大师留给亿万书迷的最后珍贵影像,他的牵挂、他的不舍都在书里。

家传的“买卖”与师承的本领是单田芳从艺的根基,1934年单田芳出生在天津的一个曲艺世家,外祖父、舅舅和母亲都是闯关东进沈阳最早的书曲艺人,特别是母亲王香桂、人称“白丫头”,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闻名关内外的西河大鼓演员,五岁时被母亲带到书场的单田芳就已能把《呼延庆上坟》说个大概,到十三四岁几部长篇大书的“梁子”和“扣子”已能基本不丢。除了他母亲之外,有名气的就是王来君,王来君是他三舅,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爱收拾,一天头不梳脸不洗的就在那儿写,他是就读过私塾两年,学的不多,但是很钻研,脑瓜好使,他妈妈走到哪儿几乎过后他就到,反正经常也不离开,有时候他妈妈有的不会的书他三舅就给她念,给她念念梁子、讲讲道子,他三舅在私下里自己听很有学问,你别看有些拔到理论上不怎么能说,说行里的话那很了不起,经他点拨的都是角,他妈妈最赞成的就是他三舅,所以他三舅很有名气,买卖收入也相当不错。

1953年单田芳高中毕业,考入东北工学院但因病退学,遂拜沈阳评书老艺人李庆海为师,得艺名“田芳”,其间在辽宁大学历史系函授学习,1956年成为辽宁省唯一具有大学文凭的评书艺人,同年他参加了鞍山市曲艺团,在这里他遇到了西河大鼓名家赵玉峰和评书名家杨田荣,辈分上前者是师爷;后者是师兄,门内情谊深厚,业务上艺术院团良好的交流氛围、单田芳求知若渴的学艺态度也让他进步神速。师爷赵玉峰被誉为天津西河大鼓三杆大旗之一,在鞍山与单田芳住楼上楼下,俩人接触颇多。自己到了鞍山之后,不会说书、没上台,但是那些路子自己都懂,别看没说、自己会听,赵玉峰师爷在鞍山呢,自己一听赵玉峰还了得了,一杆大旗啊,那是老祖宗,去听他书,跟他打了招呼之后、欢迎自己去,结果一看太惨了,没有人听啊,就十来个人,自己心里还挺难过,自己说那么大名气怎么落这样了,也搭着岁数大点、在那坐着也胖也起不来,后来他跟自己说:我“迷道”了,我不会《明英烈》,我是胡说,我说完今天说明天,说哪儿我记不住,也有一个荒梁子、记不扎实。自己说我会啊,他师爷说对对对、你们老王家王来君(单田芳三舅)会这个书啊,你都记下来了。自己说都记下来了,自己说别看我没说,我是非常底实,那好了,咱爷俩儿这回见着面了,天天约会上浴池洗澡去,洗澡是假、到那烫个澡、然后沏壶水、给他念念买卖,这个书的后头几十回都是自己给他念的。他说好,这个道子好,你们家不错。为什么自己敢说《明英烈》呢,就是这么个原因。

敢给师爷赵玉峰念“买卖”说“梁子”,足见单田芳家传的偏得,1956年正月初三22岁的单田芳首次登台、说的正是这部《明英烈》。该自己上台了,自己怎么上的台自己都不知道,迈了多少步也不知道,悠悠悠就上了台了,到了台上醒木一拍,甚至恨不能把那醒木都摔掉地下了、都夹不住,夹不住啊,啪、一拍木头,开书、开书说、当时还编了几句话,现在自己都忘了,元朝无道怎么怎么怎么地呗、起狼烟乱七八糟的,啪、一说,一开始就说,自己就一看底下啊人家做最大,那茶社是最大的,剩下40多人,剩下40多人、后来再走几个、剩20多人。20多人没走。自己一看这20多人还不想走,还叫自己蔓住了,一看这心还有点儿底,咵咵咵就说,脸上这汗一个劲的往下淌,全是汗,一口气没忘词,自己就怕忘词,一口气说了俩钟头都多,嗒嗒嗒就这么说,后来掌柜的赵大胡子到台前了、拍桌子,哎哎哎,你书瘾上来了、上这说起来没完了、你看几点了,早都过点了。自己一看,哎呀。

初出茅庐的同龄人多靠短打侠义遮掩技艺短板,单田芳开板敢讲《明英烈》一时之间传为美谈,擅说难度较高的长书也逐渐成为他的招牌得到业内公认。在鞍山市曲艺团单田芳还通过向师兄杨田荣求教掌握了另一部代表作《三侠五义》。自己说我喜欢短刀打书,田荣说那行了,我教给你一套得了,我传授你一套《三侠五义》,他说、我传授你这《三侠五义》跟别人都不一样,跟赵爷的也不一样,别说啊、说完了欺师灭祖了,其实比赵爷那还好,是谁呢,是他师大爷张起荣的、非常好。打那开始无冬历夏,自己准备一个小桌等着他来,在自己那吃完饭喝着水,就给自己叨咕这书,他要说一天书吧,俩钟头,在自己那叨咕也不下一个半钟头,特别耐心啊,怎么使这个包袱怎么能响、这包袱肯定能响,这包袱不行,扣子怎么使怎么使怎么使都给自己讲了,自己认真地听着,那时候脑子也好使,田荣走了以后,自己就记到本上,连包袱不错过都记上,所以、再说呢以后仗着胆子一说,果然好使,说一遍两遍三遍、就不止三遍了,那《三侠五义》就说了数遍了,在这也说、在外地也说,所以说《三侠五义》就成了底活了,这么回事,自己说到这就说到田荣的为人,不保守,对人也好。在1955——1956年间单田芳先后说过《三国》、《隋唐》、《明英烈》等十多部传统评书和《林海雪原》、《平原枪声》、《新儿女英雄传》、《红色保险箱》等新书,他兼取赵玉峰的金戈铁马、声色俱烈的恢弘之气和杨田荣的生动细腻、诙谐幽默之精华,从而形成独特的声情并茂、神形兼备的艺术风格,在同辈演员中已属翘楚。张全友说:“那时候单先生就是中年的演员,说书馆这几个、那就叫座了,那还真是,1点钟演出,那真是12点钟满员了,后来把鞍钢工人说到什么程度了,说句不好听的、班都不上了,夹个饭盒告诉老婆我8点上班了、走了,等中午这个,中午夹饭盒进去了、吃着饭听书,把扣给扣的太紧了、就拔不动腿了,怎么办,我就得干这个、我就得听、不听不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单田芳远离评书舞台,更要命的是原本清亮高亢的嗓子坏掉了,说话全靠气托着,落实政策后、组织上给他安排了三次手术,把声带上黄豆大的息肉摘除,终于还给了他一条略带沙哑的嗓子。生命长河中的各种激流与艰辛成为人生的滋养,如今亿万书迷为他富有磁性的“云遮月”风格的声音所倾倒,而这背后的人生起落与艰难困苦却真是一言难尽。1979年5月1日,45岁的单田芳阔别热爱拥戴他的书迷十年之后回归三尺书台,讲的是另一部经典长书《隋唐演义》。这一进屋,有人还喊了一声,“你看单田芳回来了、单田芳回来了,”十年啊。当初的影响又回来了,这是很受感动,要说热泪盈眶也差不多少,后来登台到台上一站,半天说不出话来,哽咽嗓子,这些年一晃啊跟一场梦一样,后来一说我回来了、给大家奉献老书《隋唐演义》,我们家的拿手书,大家鼓掌,开书、这就开书。

醒木一响风雷动,茶馆装不下书迷的热情,单田芳的阵地又转移到鞍山市广播电台的录音棚,《隋唐演义》在鞍山电台播出后好评如潮,随后他拥书入关,在全国各地电台接连录制《明英烈》、《三国演义》、《白眉大侠》、《三侠五义》、《童林传》等,整个华夏大地都开始侧耳倾听他嬉笑怒骂的传奇讲述,大江南北遍布他的铁杆书迷。郝赫说:“单田芳的语言还很形象化,从人物的外貌到人物的内心在塑造人物的时候,你比如他说《小五义》,说到房书安出面的时候,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脑袋像洗脸盆那么大,脖子支了根筷子,这种夸张的手法有的演员不这么用,他这种形容的这种说法把这个人物的外貌形象用最通俗的语言就刻画出来了,说谁狠毒,“气死独头蒜、不让(亚赛)小辣椒”,我们听他这里边常有这样的语言,这样的语言虽然通俗,但是很风趣,很有大众化、群众也容易接受”。扶杖苦涉三冬雪,拥书笑谈四月天。历经人生起落的他进入个人创作和艺术生涯的黄金时期。电台说火了,阵地又转向电视评书,受辽宁电视台之邀,第一部就是150讲《三侠五义》,播出后各方反响极佳,此后,单田芳在电视评书领域一发而不可收。史艳芳说:“他也确实是等于录上《三侠五义》了,我们收视率也是往上上,确实是非常受欢迎。他在说他《三侠五义》的时候他特别善于说栓子(扣子),每个人物出来之后他就说他在后边如何如何,自己下来之后还逗他,自己说谁说要给你录《七杰小五义》了,你咋把后边书梗概也说出来了。”

评书演员不但要养家糊口,还要与时俱进、富足体面,这是单田芳对新时代的体认,48岁时已经成为鞍山市曲艺团业务团长的他毅然提前退休、北漂下海。1995年又在北京成立单田芳艺术传播有限责任公司担任董事长,这些举动在行内引发轰动。王俊明言:“他提前退休的时候一个是咱这么说啊,经济政策是一种动力,你这个东西现在咱们也允许了能者多劳,多劳就多得,对不对,你贡献大你自然应该收入高,所以这也是正常的,人才嘛,允许人流动,这不咱们留能留住的,但是他走到哪儿他也是鞍山人,家乡还是鞍山,他心里挂念的还是鞍山,另外也是我们鞍山的荣耀,你给他更大的空间,他能够出更多的好书。”

面向市场的单田芳眼界更加开阔,演绎的作品也更加多元,在创作《乱世枭雄张作霖》这部书时,既有学术和史实的考据,也有艺术化的编排与升华。作品里的人物与思想在庙堂与村野、大义与真情之间达到某种平衡,描画出一个绚烂又辽阔的文化空间。单田芳徒弟孙刚说:“他有很多东西都是在变化的,比方说后来录巜红色将帅传奇》,因为这种新书和过去那种袍带书又不尽相同,有很多东西你用不上,那么在当时他录这个书的时候我们门有个老徒弟肖璞韬,由肖璞韬执笔,他是作家他能写,所以他又懂评书这个脉络,他先给师父,在人家原稿上先改了一稿,然后再拿给师父,然后师父在这遍稿上再经过自己的改,再加入很多的新词。”评书是一门一人多角戏的民间艺术,浅如浮萍、又深如大海,六十年的说演实践使单田芳的艺术风格自成一派、特点鲜明,如他对于故事情节干净利索的快节奏处理、伏笔与扣子紧密咬合,令听众欲罢不能;再如融汇情理的文史知识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知识性趣味性相映生辉,在语言风格上看似接地气的浅显口语,却处处透着洗练诙谐、鲜明准确的艺术处理,极大调动听众的想象空间,平中有浪、浪中夹议、高潮迭起,纵观单田芳的每一部书力求出新是他不变的追求,或有新颖的情节、或诞生令人过耳难忘的丰满人物丶或呈现对人性和历史新的思考,在充满画面感的讲述中虚构的神仙斗法、豪杰争锋宛若近在眼前,写实的历史事件,近代枭雄又更添传奇神韵,让他的评书艺术时刻与时代的审美保持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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