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自古是诗词经典的题材;而无奈,则是相思常见的主题。有不少千古流传的名句,尽见于此。
下面我试举一些例子:
李商隐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刘郎已恨蓬山远
爱情的过程是世间最美好最浪漫的事情,但爱情的结果却是悲欢离合,样样皆有。
古往今来,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故事数不胜数:陆游与唐婉、纳兰容若与表妹、苏轼与王弗……爱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要么是生离要么是死别。生离令人无可奈何,死别让人念念不忘。
古人在诗里,将这些生离死别的人间伤心事一一道来。
01生离篇
相爱却被生生拆散,有书君首先想到的是陆游和唐婉那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
他们青梅竹马,婚后琴瑟和鸣,却因陆母的要求而被迫离婚,一别两宽。沈园再相逢,二人四目相对,明明深情依旧,却再也回不去了。
于是,便有了两首流传千古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陆游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个,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唐婉
之后,唐婉因思念陆游,心中郁结成疾,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更为他们的爱情添了几分悲剧色彩。
爱情里的另一种悲剧,就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让彼此只能生生错过。
比如张先的《节妇吟》里那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遇见你时,我已为人妇,此生已无缘。
还有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用直白的话语写出忘年恋的辛酸无奈。
02死别篇
关于死别,最多的便是悼亡诗,如今广泛流传的便是苏轼那首《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与王弗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不同于其他包办婚姻的失败,他们是才子佳人,在朝朝暮暮的陪伴、年年岁岁的依念中,逐渐由婚姻滋生爱情。
苏轼说王弗“敏而静”,她不仅是苏轼居家、读书的良伴,还是处世交友的贤内助。他们之间,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王弗二十七岁就病逝,再不能与苏轼谈笑风生,让他牵挂一生。往后余生,他都在思念亡妻。
与苏轼的痴情不同,元稹多情而滥情,但他的诗很纯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他说,妻子韦氏去后,他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韦氏在他心里无可替代,谁都不如她好。
就这首诗而言,看得出诗人对妻子用情至深,可惜天人永隔,让人心痛。
同样因思念亡妻而伤心欲绝的还有纳兰容若,他写道:“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想画一幅妻子的画像来慰藉思念之情,却泪眼模糊,想到她就肝肠寸断,竟无法下笔。
苍天总爱捉弄有情人,让人相爱相知而不能相守,却也正因如此,才有世间千百种爱情和这些脍炙人口的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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