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重色思倾国: 唐玄宗在位后期独宠杨贵妃,重用奸相李林甫,荒废朝政,遂使藩镇拥兵自重,尾大不掉 唐玄宗李隆基执政后期,节度使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了一场长达8年之久的叛乱,史称“
汉皇重色思倾国: 唐玄宗在位后期独宠杨贵妃,重用奸相李林甫,荒废朝政,遂使藩镇拥兵自重,尾大不掉
唐玄宗李隆基执政后期,节度使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了一场长达8年之久的叛乱,史称“安史之乱” 。
唐睿宗在位期间始设节度使一职,最初只是统领边防军镇的使职。后来唐玄宗为了防御和控制周边的各游牧民族,将节度使增加了10个,他们除了掌管军政外,还兼管各道的民政与财政,使其权势日重,终至尾大不掉。天宝元年(742),大唐军队总兵力有57万余,其中归各节度使统辖的边兵竟占49万。节度使手握重兵,财雄势大,唐中央军备却极度空虚。
唐玄宗统治后期,倚重奸相李林甫,并因独宠贵妃杨玉环而大封杨氏家族,杨贵妃的族兄杨国忠因此飞黄腾达,渐有取代李林甫之势,三个妹妹也被封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玄宗称三夫人为“三姨”,允许她们随意出入宫禁。
借杨贵妃的光,杨氏家族成员个个位高权重,势焰熏天,凌驾于群僚之上,欺压百姓,奢华至极。他们独揽大权,败坏朝纲,众大臣敢怒不敢言。至此,强盛的唐王朝已不可挽回地走上了下坡路。
安史之乱——渔阳鼙鼓动地来被史籍称为“营州柳城(今辽宁朝阳)杂胡(粟特、突厥混血)”出身的安禄山即在这种外重内轻、节度使权力尾大不掉的军事局面下起兵反唐的。
安禄山于天宝元年任平卢节度使,后来投机走“贵妃路线”得以青云直上,一人身兼平卢、范阳、河东(分别是今天的辽宁朝阳、北京、山西太原)三镇节度使,权势煊赫,兵力雄厚(拥兵近20万)。
他经常奉诏到长安行走,洞悉朝廷腐朽、实力空虚的内情,又因与杨贵妃堂哥杨国忠争权,遂铤而走险,于天宝十四年(755)十一月和史思明在范阳(今北京)扯旗造反,安史之乱爆发。
安禄山以奉密旨讨伐杨国忠为名,集合范阳、平卢两镇的同罗、契丹、奚等部族兵马15万大军,号称20万,大举挥军南进。
安禄山从范阳起兵,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到攻占东都洛阳,仅用了35天时间。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安史叛军控制了河北大部分郡县,河南的部分郡县也纷纷望风归降。
唐玄宗从最初的慌乱中逐渐恢复镇静,急忙调兵遣将,派遣大将封常清到洛阳附近招兵买马,意欲抵抗叛军并收复东都洛阳。封常清在洛阳周边募兵6万,但这些新兵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很快就被精锐的叛军击溃,损失惨重。封常清与驻屯陕州的高丽籍大将高仙芝一起收拾溃兵,退守潼关,以期再战。玄宗听信监军宦官的诬告,将封常清、高仙芝处死,起用患病在家休养的大将军(番将,突厥人)哥舒翰统兵赴潼关。
天宝十五年(756年)正月,安禄山在洛阳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册达奚珣为丞相,令麾下首将史思明经略河北。
同年5月,唐南阳节度使鲁炅率十余万大军与叛军将领武令珣部激战于叶县城北,唐军力战不支,全军覆没。
6月,李光弼、郭子仪率领唐军开掘出土门路,在常山郡以东的嘉山大破安史叛军,乘势收复了河北十几个郡县,安禄山窘迫急困,打算退军撤返范阳。恰在此时,大将哥舒翰带领8万步骑从潼关出发,与叛军将领崔乾祐决战于灵宝以西,结果大败亏输,哥舒翰向西逃窜准备奔回潼关,不料途中被他手下的将士擒获押送叛军,被囚于洛阳。
潼关失守后,长安失去了藩屏,岌岌可危,唐玄宗携杨贵妃兄妹率王公大臣放弃长安,仓惶逃往四川。太子李亨北上,在灵武(今属宁夏)称帝,收纳溃散的唐朝军队。
安禄山遣张通儒为西京留守 ,田乾真为京兆尹,令爱将安守忠领军屯驻(西京)苑中。
天宝十五年(756)十一月,伪燕政权大将阿史那承庆率军攻克颍川,
上穷碧落下黄泉——安禄山称帝仅一年多即被儿子安庆绪和心腹智囊严庄合谋杀死安禄山志得意满,遂开始充分暴露其暴虐骄纵之本性。以前为了收买人心,他伪装宽宏大量,高官厚禄,从不吝啬赐人,其部下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为他卖命。如今屡获大胜,又登基称帝,性情大变,一遇到不顺心之事,动辄暴跳如雷,随意责罚部属及侍从。
安禄山身躯肥胖,身上经常长毒疮。到后来,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加上酒色过度,各种毛病都出来了。他原本就患有眼疾,自起兵叛乱后,视力慢慢衰退,以至于双目完全失明,和瞎子差不多。祸不单行,眼睛看不见,身上又长起了毒疽,发作起来痛楚难耐。百病缠身,各地兵败的坏消息又接踵传来,以致安禄山急怒攻心,暴躁不堪,常无故发火,左右亲随动辄得咎,稍不如意,非打即骂,甚至被杀。
安禄山称帝后深居宫中,众将很少能当面奏事,有事都要通过严庄转达。严庄是安禄山帐下第一幕僚,首席智囊,也是备受安倚重、信赖的第一红人。可安禄山一旦发起火来,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稍有顶撞就拖出去砍头,就连心腹严庄也常常被其责骂,鞭笞、棍棒责罚更是家常便饭。
和严庄比,安禄山的贴身内监李猪儿挨打受罚更多,苦不堪言。李猪儿自幼服侍安禄山,深得其宠信,日夜在他身边伺候。同样,每次安禄山发怒,责罚左右,都少不了李猪儿的份,可以说饱受皮肉之苦。李猪儿总是无辜被打,又担心安禄山随时会杀掉自己 。安禄山两个最亲信之人,一个是出谋划策的元老重臣,一个是伺候饮食起居的家奴,此时成了棍棒鞭子下的难兄难弟,两人同病相怜,于是暗中结为盟友。
史载,安禄山的爱妾生下一子名庆恩,深受安禄山宠爱,欲以他取代次子晋王安庆绪。安庆绪感到自己的王位不稳 ,一旦被废黜,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他焦虑不安,日夜惶恐,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自保。而中书侍郎严庄也怕宫中事变会危及自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与精心谋划、终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决问题。于是,老谋深算的严庄与晋王安庆绪、内侍李猪儿串通一气,谋害安禄山。
至德二年(757)正月初五深夜,三人悄悄潜入安禄山寝宫。严庄、安庆绪手持利刃站在帐外,李猪儿则手持大砍刀进入帐内,此时安禄山早已熟睡,鼾声如雷,李猪儿对准躺在榻上的安禄山腹部猛砍一刀。安禄山平时总是把佩刀搁在床头防身,事先却被李猪儿偷偷拿走。这时他猛吃一刀,心知大事不好,急忙伸手摸刀,却摸了个空。 他忍痛气急败坏地摇着帐竿大声喝叫:“贼由严庄”!此时,肠子由疮口不断流出,溢满榻上,安禄山哀嚎不已,肠溃气绝,倒在睡榻之下。安禄山被心腹和儿子合谋杀死,年55岁。安庆绪和李猪儿在其榻下挖了一个深坑,用毯子裹着安禄山的尸体,连夜将其草草埋入,还举刀威胁宫中众人不许乱言。
次日清晨,中书侍郎严庄矫诏传旨主上病危,立晋王安庆绪为太子,并很快即大燕皇帝位,尊安禄山为太上皇。几日后才发出讣告,说安禄山病重而死。将其尸体从坑里挖出,尸骸已经腐烂溃败,便草草殓葬。
狡黠多智、善于随机应变的安禄山,极力迎合唐玄宗、杨贵妃的心意,投其所好,因而格外受宠,屡屡被加官晋爵。在唐玄宗矫情荒政、朝纲紊乱之际悍然发动武装叛乱,把鼎盛一时的锦绣大唐推向了兵燹不断的战乱深渊。
而他自己仅仅只当了一年多的皇帝,便死于心腹和亲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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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起兵叛乱后,长子安庆宗在长安被杀,次子安庆绪以为自己能成为安禄山的继承者,但是安禄山却宠爱宠妃之子,不打算立安庆绪为“太子”,安庆绪为了切身利益,与安禄山身边的近侍一起弑杀了安禄山。
安禄山自范阳起兵后,身体越来越胖,行动不便,病也越来越多,尤其是称帝后,由于饮酒及纵欲过度,眼睛也得了病,慢慢地什么也看不清了。后来身长暗疮,又生疽疾,疼得他整日焦躁不安,脾气越来越暴躁,“左右给侍,无罪辄死,或箠掠呵辱,猪儿(安禄山的贴身侍从)尤数,虽严庄(叛乱的谋主之一)亲倚,时时遭笞靳,故二人深怨安禄山。”经常无端地把左右侍从鞭打一顿已缓解他自己的疼痛。他称帝后,常居深宫,诸将很少能面见他议事,都通过严庄转达,严庄虽受亲重,也时而遭安禄山鞭挞,宦官李猪儿常为安禄山穿衣解带,服侍左右,挨打最多,怨气也大。
就连安禄山最亲近的心腹之人,都开始对他产生怨恨,其他从逆诸人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安禄山共有十一子。天宝年间,唐玄宗为了笼络安禄山,曾授其三子以官位。即安庆宗(当为嫡长子)任太仆卿,安庆绪(当为嫡次子)任鸿胪卿,安庆长(当为嫡三子)任秘书监。在叛乱初起之时,长子庆宗正在朝中,遂被玄宗斩杀。安禄山之原配康氏,也一同被处死。
一同叛乱起兵的次子安庆绪,因善于骑射,“功劳”不小,嫡长子已死,自认应成为安禄山的继承人。可是,安禄山宠幸段妃,遂准备将段氏所生之子安庆恩立为“太子”。这一打算,虽然还未实行,但是已经十分明显。这就直接威胁到了安庆绪的切身利益。
安庆绪担心被废,严庄、李猪儿担心被杀,三人就勾结起来,准备杀死安禄山,由安庆绪继位。而策划、组织这场宫中政变的核心人物就是当年替安禄山出谋划策的叛乱主谋之一的严庄。
唐至德二年(757年)正月元日,就在安禄山篡位登基刚好过了一年的时候,这场政变爆发了。严庄先是找到了安庆绪,和他商议除去安禄山之事,“庄谓庆绪曰:‘事有不得已者,时不可失。’庆绪曰:‘兄有所为,敢不敬从。’”一方面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另一方面是自己垂涎已久的皇位,二者不可兼顾,所谓“不得已者”,即指此。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安庆绪终于选定了后者。
得到了安庆绪的认可后,严庄又去找李猪儿,商议弑杀安禄山之事,并以安禄山对他的毒打作为挑拨手段,声言:“不行大事,死无日矣!”他的计谋,也得到了李猪儿的赞同。
当天夜里,严庄与安庆绪率兵围住了安禄山的大帐,李猪儿执刀入内,将安禄山砍杀。当时安禄山已经因病而双目失明,发觉情况不对头时,伸手去取枕边所放的大刀,却已不见,才知道是内部之人发动叛乱,于是大呼:“是我家贼!”呼声一绝,旋即毙命。这个不可一世的奸雄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惨死在他的亲儿子手中。
安庆绪等人在杀死安禄山之后,生怕出现意外。于是就在大帐之中挖坑,将安禄山就地掩埋。然后谎称安禄山自愿传位于安庆绪,并假尊安禄山为“太上皇”。不久,安庆绪正式即位,改元为载初元年(757年)。朝中大小诸政事,皆命严庄主持,四方之事,则分任张通儒、史思明、牛廷玢、张志忠等经略之。而他自己,则饮酒纵乐,不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