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在琐碎中度过,除非电影里才有的那种天灾人祸硬生生地改变一个人,普通人很难通过一件事或一本小说就顿悟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一般都是在痛苦的挣扎和撕裂中慢慢形成新
人的一生在琐碎中度过,除非电影里才有的那种天灾人祸硬生生地改变一个人,普通人很难通过一件事或一本小说就顿悟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一般都是在痛苦的挣扎和撕裂中慢慢形成新的认知或思维。
《瓦尔登湖》对我来说,就有这样的提示。1845年3月,作者梭罗仅仅拿着一柄斧头,开始了在瓦尔登湖居住两年零两个月的日子,去寻找他的理想生活方式。如果读不下去,我认为有两点:
第一,因为东西方文化差异,翻译过来的作品往往会有语境或逻辑上的生涩之处,需要结合前后文和当时的一些社会背景才会明白其意。在《湖》这一章的开头,梭罗说到越橘,人类为了生存发展需要而对自然生态带来的改变和破坏,导致了作者的忧虑:“只要永恒的正义还在主宰着世界,就没有一个纯真的越橘能够从乡间的山上运到城里去。”永恒的正义一词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我查翻了原版,原句是这样:As long as Eternal justice reigns,永恒的正义统治宇宙,但我总觉得换成规律或许更恰当一些。
第二,不够安静,不够孤独。如果静下心来细细品读,不止梭罗,读者也能在字里行间体会到瓦尔登湖的美。比如颜色:“我们所有康科德的湖水至少有两种颜色,一种要远看,另一种颜色更为天然一些,要近看。第一种依赖于光线,依天而变。在夏天天气晴朗时,从稍远处看,它们呈蔚蓝色,尤其当水波荡漾时,从更远处看,它们颜色尤为相似。在暴风雨的天气里,它们有时呈暗蓝灰色。然而,据说大海一天是蓝色,另一天又是绿色,尽管天气连些微可感的变化都没有。”
第三,作者真正想表达的,是在《更高的规律》一章,这章之前是景物描写,之后是阐述。类似唐诗,前两句写景,后两句才是点睛之笔。
“卑微的生活和粗茶淡饭在很多方面会显得更美;……我相信每一个人只要真诚地把他更高的、或者诗意的官能保持到最好的状态,他就一定不会碰兽肉,并且对任何食物都不会多碰。”作者接下来又说,“能够真正品味到食物滋味的人决不会暴饮暴食;而暴食暴饮的人也品味不到真正的美味。”因为暴饮暴食者是处于如毛毛虫和蛆虫一样的幼虫状态的人,而变成的蝴蝶和苍蝇都要比幼虫时期吃得少。
想要精神上向前走,走得更高更远,物质就不能成为拖累,就得退回到最原始最简单的状态,退回到仅仅能果腹的状态。这些话,让人振聋发聩的同时产生一种更强烈的羞耻感。这与古希腊哲学流派伊壁鸠鲁派的“清心寡欲”式的内心愉悦观点极为相似,不因外在物质因素影响精神的丰富与快乐。说到这里你可能明白了,这不就是中国道家的道法自然嘛。所以,纵贯人类发展史,人类的思想发展几乎是同步的,至少在哲学上类似。伊壁鸠鲁出生于公元前341前,而庄子出生于公元前约369年,比伊壁鸠鲁早了将近三十年。仅仅从领会思想来说,如果对伊壁鸠鲁的著作《论快乐》有所了解,如果读过《庄子》和《老子》,梭罗的这部《瓦尔登湖》便是一种阐述和践行。在废奴运动进行的轰轰烈烈的当时的美国,在因废奴运动导致美国内战爆发的前几年里,人们似乎只有通过暴力才能争取到想要的结果,权利和财富通过暴力争取,一日三餐也要通过暴力来争取。梭罗一厢情愿地在偏僻山区生生辟出一个世外桃源的举动,是幼稚的,亦是伟大的,因为他给自己寻了一个心灵的蒲逃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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