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抓鱼。那个年代,鱼特别多,有水就有鱼,只是大小而已。因为,没有化肥、农药,随便一个小水塘,只要一年没有干底,那绝对就有很多鱼,黄鳝、泥鳅、虾米、螃蟹等等,应有尽
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抓鱼。那个年代,鱼特别多,有水就有鱼,只是大小而已。因为,没有化肥、农药,随便一个小水塘,只要一年没有干底,那绝对就有很多鱼,黄鳝、泥鳅、虾米、螃蟹等等,应有尽有;甲鱼、乌龟、青蛙等根本没有人吃,都是放在大锅里煮,锅盖上面压个石头,炖好了喂老母猪,说是下奶的。71年,发大水,在我们老家的上游,有一个小一型水库泄洪,大水顺着天然水渠、大冲,倾泻而下,可惜了的是,我家门口有一个好几十亩的大堰,也被冲垮了,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在靠近浅水处、稻田里捉鱼,有拿推网的,有扛着鱼罩的,有举着大锹的,看到四、五斤重以上的,把稻苗都压了下去的,人们才有兴趣去争抢,家家户户门口都挂满了咸鱼,许多家庭都用棉箔子(用几道细绳子把秫秸一根一根的挤起来)晾晒咸鱼,大都是黑鱼、鲤鱼、鲢鱼、草鱼(我们家统称混子)。
我那时候才十几岁,没法与大人们去争抢,只能干着急,瞎帮忙。等到二天一夜的大水过去之后,那个大堰最深处,大约还有五六亩的面积,积水还有半人多深,被周围的人们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天。晚上,没人了,我把有几十米长的排水渠连扒带挖,再狠狠的清理了一下,浑浊的泥浆又能哗哗哗地慢慢往下流淌了;在最下端,把家里唯一的有四五尺长的渔网栅上,本来纯属于玩劲,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只是不甘心而已。等到吃过晚饭回来一看,天哪,大鲫鱼,黑鱼、鲶鱼,黄骨鱼,差不多都在斤把重以上,正在顺着水路往下拼命的跑,似乎这样就可以逃出生天一样,估计太小的可能被泥浆给呛死了;慌得我赶快跑回家,叫大人们都来,搞水桶抬。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算停下来。那一晚,差不多搞了有五六百斤鱼。反正用水桶抬了有十几趟。
最开心的是,我家东边有一个菜园,周围有一条大约五、六十米长、三四米宽、一米多深的菜园沟,外围四周杂树、茅草丛生,根本进不去人,抬回来的鱼往水沟里一倒,那个场景太壮观了,已经半个世纪了,至今记忆犹新。
那些鱼边养边吃了好几年。反正鱼爱吃的水草多得是,随便去哪个塘里都可以捞一些。也不会有人偷,因为,在那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