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完全领先于时代的视觉效果更值得专门夸赞,肮脏混乱的街道,高饱和度的霓虹灯,四处弥漫的蒸汽,盘根错节的管道,时至今日这些元素依然在为人所使用。而底层社会的未来感、纸醉金
【《银翼杀手》:从恶评如潮到无上经典】
《银翼杀手2049》是一部社会学发展简史。
复制人的觉醒,像极了当初直立行走的那一部分猿人。他们大逆不道,要对抗的是一套早就被默认为常识的法则。
《银翼杀手2049》这是一部反人类的电影,
人类被放置在自然的无数圈层中的一层。他们的狂妄自大,破坏了自然运行的一套规则。
复制人是不是人,人又是什么?
乔在影片开始杀死的那个复制人,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没看见过奇迹”。而那个奇迹,是复制人用革命去捍卫的生育的权利。在此之前,那只是人类的一种本能。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那些是正义,哪些又是邪恶?
可以决定这一界限的,只是因为一方所在的话语权更大?
乔与AI女友借助妓女实现肉体结合,因为并不能实现完全同步,画面频闪,具有了某种隐喻意义。真正的人类与虚假的感情,虚假的人类与真正的感情之间,到底哪一个是真?我们用科学的飞跃,实现了改天换地的创举,可最终发现,无法改变的是常识。
那些常识,在这一刻,散发出神迹般的力量。
乔和AI女友的爱情,或者是戴克和瑞秋的爱情,真的只是一个程序吗?那么上帝给人类安排的爱情,难道就不是一个程序吗?
在高科技的荒原上,可能就是那些复制人,需要用巨大的革命性的力量,从树上跳到地面,迈出具有决定意义的第一步。人类再次回到母系社会,钻木取火,聚众围猎。他们要反抗的是那句,“你没有灵魂,一样过得很好。”谁的灵魂,需要谁去赋予?还需要另一个上帝吗?宗教符号,无处不在。
影片几乎就是一部“创世纪”。
第七代复制人,竟然可以生育。一个族群由此获得了独立的可能。革命的火种,开始闪烁。复制人唯一的婴儿安娜得的是加拉太综合症。《圣经》中的《加拉太书》中提到了摒弃污秽,保持美德等。安娜只能躲在玻璃房里,免于外界污染。还如老大称呼他的复制人为天使。那么换做宗教的语言,他就是上帝,复制人是作为天使,替他监视其他族类。
只不过负责具体行动那批人,在电影里叫,银翼杀手。
我们相信“上帝造人”。作为上帝的子民,也习惯了把一些不可知当做宿命。把不可溶解的罪恶与惩罚,当做天谴。随着科技的进步,对世界的认识范围越来越大,人类慢慢膨胀到把自己当做上帝,把复制人当做自己的子民去圈养。只是相对于上帝七天造人的有序,人类所创造的世界,不管是用工业还是用AI去定义,都漏洞百出。
人类把自己的觉醒,称为启蒙,而把复制人的觉醒,当做叛乱。
在此之前,是万物倾倒,人伦扭曲。革命如火炬,在暗夜里点燃。沃卓斯基兄弟说,《骇客帝国》是一个22层大楼,现在对影片的解读,最多达到了4层。
《银翼杀手》有同样的魅力,片中出现的几乎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台词都可以按图索骥,去找寻其出处,毫无意外地会发现其埋伏的意义。
如测试法的句子,“在细胞内互相连接”,“在可怕的黑暗中,有一个高高的白色喷泉”,都来自一本叫做《微暗之火》的书。美国俄裔作家纳博科夫创作的长篇小说,主题是异化。
如果把《银翼杀手2049》当做《银翼杀手》的第二部,我只能给到7分。无论是影像还是意识,1982年的《银翼杀手》都堪称前卫、先锋。这也是影片当年失利,后来慢慢被挖掘的原因。社会与科学的发展,如影片所寓言的那样,正一步步迈向《银翼杀手》所描述的阴冷世界。
《银翼杀手》讲的是2019年的世界,《银翼杀手2049》讲的是2049年的世界。在细节上,两部影片进行了有趣而高明的链接。
从某种意义上,《银翼杀手2049》是站在了巨人肩膀上的另一个巨人,但不是开天辟地的巨人。
影片的核心是自我的觉醒与认知。放在赛博格界,早在1940年阿西莫夫提出机器人三原则的时候,这就已经被当做共识了。
导演丹尼斯·维纶纽瓦一贯以现实主义见长。《迷情漩涡》里说书的鱼,《理工学院》寒冷的长镜头,《焦土之城》小女孩被枪杀的画面,《囚徒》开往急救室的几个镜头,体现了他艺术家的敏感、社会观察者的锐利。无论《降临》还是《银翼杀手2049》都是身披了科幻的外衣,说的还是当下的焦虑。在时间线上,第二部很难获得第一部那么长久的时间加冕。即便如此,有幸可以看到《银翼杀手2049》这样的电影,有生之年,可以目睹经典。
不论世人有何争论,我始终认为《银翼杀手》率先“定义”了Cyberpunk电影(赛博朋克-电脑黑客)——这一“定义”包括阴暗的都市、疏离的表演、冰冷的机械感以及东方文化,尤其是日本文化元素、硬汉、自我毁灭倾向、反人类倾向等等必不可少的元素。而《银翼杀手》之后的Cyberpunk电影在体例上基本都遵循这一“定义”。
这是一部外太空殖民类型仅次于《2001太空漫游》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