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一个人,你把他(她)送到纽约,因为纽约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你也把他(她)送到纽约,因为纽约是地狱”。
上个世纪90年代电视连续剧”北京人在纽约”曾经风靡一时,剧里的这句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把他(她)送到纽约,因为纽约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你也把他(她)送到纽约,因为纽约是地狱”。
上个世纪90年代电视连续剧”北京人在纽约”曾经风靡一时,剧里的这句台词道出了中国人对纽约的恩恩怨怨。
其实,对于天天穿梭在纽约地下的上班族来说,这句话也照样适用。
说爱,是因为1904年开始运营的纽约地铁是全世界最古老与发达的地下轨道铁路系统之一,仅次于1863年投入运营的伦敦地铁和1900年投入运营的巴黎地铁。
纽约地铁线路多达26条,总站点数高达468个,轨道总长度超过1000公里,覆盖大纽约五个地区,全年每周七天,每天24小时运营。只要钻进地铁,你几乎可以到达纽约的每一个角落,对于在市区(尤其是曼哈顿)开车像做恶梦的纽约人来说,地铁无疑是他们的福音(纽约是全美为数不多的没有私家车也很方便的城市)。
说恨,是因为百年纽约地铁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走起路来已经摇摇晃晃了:没有空调(虽然纽约一年中热的时间不算长,但在最热的七八月份在站台等车的那几分钟还是挺难受的),也没有屏蔽门,高峰期狭窄的站台似乎就要撑不住潮水般的人流。一到周末就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改线、晚点,昏暗的灯光配合着摇晃的车厢,还有隧道里面上世纪矗立起来,已被熏得黑乎乎的铁柱,整个纽约地铁仿佛就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怪兽。有时候,你靠近站台边大力跺一下脚,几只老鼠就会从枕木的缝里跑出来,好像他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上百年,成为黑色的精灵。
“纽约是艺术、商业、体育、宗教、娱乐和金融荟萃之地,在这么一个浓缩的竞技场上,挤满了角斗士、布道者、企业家、演员、证券商和买卖人。它的西服翻领上浸润的味道,年深日久,洗也洗不掉。不论你身在纽约何处,都免不了与伟大时代、辉煌事功、奇人、奇事、奇闻发生感应。”——E.B.怀特《Here is New York》
怀特的话,在纽约地铁里可以找到印证。
据说,全世界所有种族都有人生活在纽约,有一半左右的纽约人不是出生在美国。在纽约地铁里,你可以看到各种肤色,可以听到各种语言,“世界人种的调色板”是最生动的比喻。
许多电影中都描述过纽约地铁,《地铁惊魂》中,它危险而刺激;《纽约,我爱你》中,三教九流汇聚在这里;《七年之痒》中,玛丽莲梦露的白色裙摆为它平添了几分浪漫妖娆,《神奇动物在哪里》展示了上世纪二十年代纽约中央车站的大气与典雅。影视作品可以把同样的事物描绘得风格各异,而唯有亲身体验,你才能真切地感受一个姿态万千的纽约地铁。
年纪比较轻的Q线遍布妙趣横生的浮雕涂鸦,14街站的楼梯旁,围栏下,扶手上,是憨态可掬的小铜人雕塑;42街站你可以找到乔伊斯的名言,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停下,再看一眼意识流大师那些让人云山雾罩的话语。
甚至有人开发了从50街开始到时代广场结束的两小时地铁艺术旅游团,据说游人只需预约,自行给小费即可。
你甚至不需要运气好,就可以听到狂甩中国好xx选手几条街的超赞演唱。吉他,提琴,架子鼓,苏格兰风笛,二胡,甚至有一次我听到了唢呐,那刺耳的声音真是…瞬间穿越回大陕北黄土高坡。
那一年,感恩节刚过,圣诞节还早,六岁的女儿马上要跟着访学期满的我回国,可是她想看一眼圣诞老人的心愿还没有满足,当最后我带着她在纽约地铁里找到了戴着小红帽,留着白胡子的圣诞老人,我想,就凭这一点,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纽约地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