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寿先生的腰板为何那么直

幼年谭元寿演出《汾河湾》
《沙家浜》 谭元寿饰演郭建光
《赵氏孤儿》 谭元寿饰演赵武
《定军山》 谭元寿饰演黄忠摄影/李岳
◎水满则溢
“头戴着紫金盔齐眉盖顶”,这是京剧

本文最后更新时间:  2023-03-01 15:13:39

幼年谭元寿演出《汾河湾》

《沙家浜》 谭元寿饰演郭建光

《赵氏孤儿》 谭元寿饰演赵武

《定军山》 谭元寿饰演黄忠摄影/李岳

◎水满则溢

“头戴着紫金盔齐眉盖顶”,这是京剧《战太平》里花云出征前的一句导板:激昂高亢,豪情万丈,却又带着一种慷慨就义、凛然赴死的决然之气,用这样一句唱词来形容溘然长逝的谭元寿先生的艺术人生,或许再恰当不过。

《战太平》是我看过的谭元寿的第一出戏,那个勇猛非常、慷慨凛然的花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在别人演的这出戏里见到过。简单地说,没有一个演员的腰挺得比他直。这并不仅是一个姿势体态的问题,而是对人物的理解,更是个人艺术风格的展现。

同样直挺的腰,还出现在他的《定军山》里。如果对比一下谭鑫培、谭富英“提刀托髯”的剧照,不得不感慨谭鑫培的老黄忠“老夫聊发”却又恰到好处,得意之处尽在那一瞥那一托之中,意犹未尽,有的是“嚼头”;谭富英的老黄忠英气勃发,备显精神,加上谭富英的演唱,自然会给人直爽麻利的老英雄之感。

谭元寿的黄忠,固然没有谭鑫培剧照里的“嚼头”,也不如谭富英的“爽快”,却硬朗、耿直。这都源于他的“腰直”——至少在舞台上,无论是彩妆还是素身,从来没有见过谭元寿先生塌腰佝偻身子,相比之下,看看今天有些艺术大师和艺术家们,挺胸叠肚,腰呢?没了。

好像没人分析过谭元寿先生的腰板为何那么直,想来也是打小练出来的吧。富连成的“打”没少挨,“骂”没少受,管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在政治正确者看来必然是荒谬的,但是“棍棒底下出好角”,在过去的艺术界,恐怕是共识。如果没有一个好腰板,怎么能在72岁配像《问樵闹府·打棍出箱》时,翻了一个吊毛。

看看现在的演员,甚至是年轻演员,演《四郎探母》都翻不了一个吊毛,头发还黑着,腰却没了。

但光是挨打也未必能打出那么直的腰来,终究还是要以练功演戏为根本。谭元寿继承了谭家一个好家风,武生、老生尽学,不如此,怎么能实现谭鑫培提倡的“文戏武唱”和杨小楼提倡的“武戏文唱”?也正是文武双全,他才能演黄天霸,演林冲,才能给后人留下那么一出惊心动魄的《打金砖》,那是真功夫,不是坑人骗人的。

或许腰直也来自于旧时艺人谋生的压力和成角的梦想。艺人谋生,便是闯荡江湖,江湖太大,诱惑太多,纵然少年成名,但只要腰一软,身子便难以经受风吹雨打,更不用说挑班成角了。腰直,尚且还很难闯过“马谭杨奚麒麟童李少春们”设下的门槛,更别说腰软了——难道要躺在爸爸给的床上,等着老人们一个个故去,再出来称爷称祖吗?对于谭元寿先生这辈人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可能就是这样的压力,谭元寿先生并没有死抱谭派一门,也没有只抱老生和武生。《野猪林》(新)是李少春演出来的,《打金砖》是李少春的父亲李桂春唱出来的,红于南派;谭元寿演红生也还算是尊祖,但演《拾玉镯》的傅朋,大嗓小生,恐怕多少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感到意外。

艺不压身,当然也不压“腰”,反过来,艺多了,腰板也就更直了。1949年以前,谭元寿的父亲、年少成名的谭富英跨刀十年才独立挑班;1949年后,已经成名的谭元寿又重新跨刀,《秦香莲》里的韩琪、《状元媒》里的杨六郎、《拾玉镯》里的傅朋、《赵氏孤儿》里的赵武……与其说是大材小用,不如说这是艺术家回炉再造的过程。

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彼时的谭元寿是悲剧性的,正是艺术生涯最好的时候却始终无法挑梁,或者始终被马谭裘张这些大艺术家“压”着,很难出头。但对于谭元寿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与真正的大师同台,揣摩艺术,汲取养分。

谭元寿的腰杆子所以直,或许也跟这个新时代有关。新中国,“戏曲演员”的意义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传统”给予的养分,令“谭元寿们”的腰板不软,新时代给予的养分,则让这些年轻的“老”演员增加了见识,开拓了胸襟,为不缺钙的腰补充了新的营养。

从《秋瑾》里的徐锡麟到《智擒惯匪座山雕》的少剑波,到《智取威虎山》的杨子荣,还有《草原烽火》的巴图……没有这些现代戏的演出,很难想象会有后来《沙家浜》里的郭建光。正是在这出戏里,让观众彻彻底底地看到了谭元寿笔直、硬气的腰板子,这既是对胡传魁、刁德一的“硬”,也是在新时期传统艺术的“硬”——在郭建光的身上,我们能够看到传统与时代是如何结合的,也能够看到一位跨越两个时代的中年演员是如何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一棵青松的。

今天的演员为什么再也演不出郭建光那样的腰板来?不是他们不懂角色,而是因为他们不再同时具备两样东西——传统为骨,无传统腰不直;时代为气,无时代腰不硬。

谭元寿先生正是将传统与时代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个人风格,也才能有他自己的拿手剧目。很多人说谭元寿给父亲谭富英配的像并不像谭富英,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谭元寿先生已经具备了个人风格,这种风格不可能在音配像中完全放下。但如果仔细鉴赏音配像《定军山》和《问樵闹府·打棍出箱》时,又能体会到,在谭富英的声音之下,再没有人能够像谭元寿那样,如此“自由”地演绎黄忠和范仲禹了。

这便是谭元寿先生的艺术魅力,也是他的艺术精神所在——传统艺术不应有门户之见,要永远与时代相结合——这恰恰是谭鑫培所创造的谭派艺术的精神内核。

京剧界历史上,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谭元寿有哪些故事?

2020年10月9日12时,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谭元寿逝世,享年九十二岁。

作为京剧界硕果仅存的几位老艺术家,国家非特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京剧谭门第五代传人,他的离去,不仅是谭门上的一派的损失,也是整个梨园的损失。

而关于谭元寿老先生,有许多故事。

他出生于京剧最有名的谭家,曾祖父谭金培创立了有名的谭派,父亲谭富英将其发扬光大,而谭元寿更是自幼随舅舅,谭派须生宋继亭学戏,五岁登台,先后和祖父、父亲同台演出《汾河湾》。

1938年,十岁的他进入库了富连城科班,拜师雷喜福、张连福、刘盛通学老生,又师从大师王连平、茹富兰学习武生。学戏的生涯是艰苦的,我们从一些电影,比如张国荣的《霸王别姬》中可以看出,出身于梨园世家,父亲谭富英对他要求也十分严格,稍有错误,就直接打骂。而在他班里学戏时,一次被打了三十板,屁股打得血肉模糊,裤子粘在屁股上,而他的父亲看了却说,这叫挨打啊,还不到我的三分之一。

1945年出科之后,参加了裘盛戎的班社。建国后,加盟了中国京剧团,也就是今天的北京京剧院,在他的累年表演中,演艺逐年精到娴熟,有了大家气候。

而让大家认识,谭元秋,则是样板戏《沙家浜》。《沙家浜》改编自沪剧《芦苇荡》,而主角,由阿庆嫂变成了新四军的指导员郭建光,当时正在长春拍电影《秦香莲》的谭元寿得到电报,让他回北京,出演郭建光。

郭建光这个角色不好演,唱腔高亢,还要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也就是这两条,让他当选。当年为《沙家浜》设计唱腔的陆松龄曾说:当时给谭元寿设计的唱腔够难了,但他唱起来还是有富余。

为了排戏,谭元寿吃住在剧团,虽说当时离家近,愣是几个月没有回家,他的儿子谭立曾给他送衣服,也顾不上说话。

作为现代戏,但谭元寿对于动作的设计,没有完全将现代戏与传统戏割裂开,而是将传统戏的程式带入了《沙家浜》,郭建光下场的式,就没有按现代的方式下台,而是采用了传统戏的方法,踱步下台。

《沙家浜》首演在上海,一开场就很受欢迎,一演就是四十场,而郭建光的戏份多,唱腔高,很有挑战性,别说四十场,就是四场,好多人都坚持不下来,而他愣是坚持下来了。

其他演员都有替补,只有郭建光这个角色没有,由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十年间近千场演出,都是谭元寿一个人演,直到74年,耿其昌进入剧组。

谭元寿就曾说: 没有《沙家浜》,就没有今天的我,这是我的命运之戏。

此故事并非听说或传说,是本人亲眼所见。

那是革命现代京剧电影《沙家浜》上映不久,剧组到北京顺义县驻军慰问演出,有幸亲眼目睹了谭元寿先生精彩的舞台表演。

为了准备晚上演出,当天下午进了彩排,彩排的内容主要是郭建光带领十八位伤病员与敌人武打的场面,指导自然是谭元寿先生了。

当饰演战士的演员走台或翻筋斗时,谭先生不仅有一番评论,更是亲自做一下示范,拨拨架,战士们一遍地练,谭先生也一遍遍地指导,直到满意为止,他那种对艺术精益求精的态度,令人敬佩。

排练休息时,谭先生坐在舞台的板凳上,昂头挺胸,两腿分开,双手分别放在膝盖之上,虽然是一名京剧演员,但站如松坐如钟的姿势,俨然象一位训练有素的军人。

谭先生自幼练功习武,技艺高超,在此可见一斑。

晚上演出如期举行,《沙家浜》剧组除饰演阿庆嫂的演员洪雪飞因事未参加由赵燕侠饰演外,其他演员、乐队等皆是电影剧组的原班人马,布景也与电影布景并无二致,更增加了人们对演出的期盼。

《沙家浜》的每一场、每一幕都是精品,这是无可质疑的,相比“智斗”一场,我更喜欢谭先生的表演,如郭建光“听对(呃)岸,响数枪,声震芦荡……漫道是密雾浓云锁芦荡,锁不住红太阳万丈光芒”一折之唱词,真可谓是剧中戏眼,那沉重而高昂的唱腔,充分表现了郭建光坚定的信念,忧国忧民的品德,沉着冷静的情绪,战胜敌人的决心,真真地把郭建先的高大形象表现到了极致。

还有那“祖国的好山河寸土不让”,“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等唱段,至今耳熟能详。

还值得一提的是,谭元寿与赵燕侠同台演出,这是《沙家浜》拍摄成电影之后,是唯一一次,今有媒体评论说赵燕侠在电影《沙家浜》上映之后,再没有演过阿庆嫂,这真有点少见多怪了。

亲临现场近距离地观看《沙家浜》的演出,欣赏谭元寿先生、赵燕侠先生、马长礼先生、周和桐先生等京剧名家的精湛舞台表演,实是一生的幸事,每每想起,十分自豪。

与《沙家浜》剧组一起下部队慰问演出的还有《杜鹃山》剧组,也是电影《杜鹃山》剧组的全班人马。这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


这也算是对谭元寿先生的一点印象吧。

2011年12月26日,晚上七点北京梅兰芳大剧院热闹非凡,众多京剧爱好者都赶到这里观看四大须生之一谭富英先生诞辰一百零五周年的纪念演出,此时,一位老人也悄悄地走进了剧场,他正是谭富英先生的长子,有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谭元寿先生。谭老先生是当时那天晚上的大轴,他将以八十三高龄登台演唱谭派名段《秦琼卖马》,老先生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他第多少次登台演出了。听着前台那熟悉的锣鼓点儿声,谭元寿先生又回忆起了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次登台经历。

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跟他舅舅,他的亲娘舅叫宋继亭,谭元寿跟他学戏,自个儿能够把词背下来,能唱了的时候,有人就提出个建议,说是不是让百岁,他那时候名字叫谭百岁,让百岁也上台试试行不行,他父亲说,不行不行,那一年是1935年,谭元寿刚刚七岁,当时他父亲谭富英先生已是京剧梨园界中顶尖级的人物,与梅兰芳等著名演员同台演出,也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了。可是一听要和自己的儿子同台,谭富英却吓得不轻,这七岁的娃娃在台上要有个撒汤漏水的,我这当爹的要是没照应过来,爷俩的脸都丢台上了。这谭门一派的大旗,我们还怎么扛啊,对于让谭元寿登台试试这个提议,谭富英是一口回绝。但是另一位老爷子可是满应满许,他就是谭富英先生的父亲谭小培先生,他祖父谭小培答应了,说是,我看这孩子行,他不会出丑的,他谭元寿虽然没有上过台,但是我看这孩子还是蛮聪明的,我估计他不会给唱砸了,这是他祖父谭小培说的话。

谭富英先生是有名的大孝子,一看老爷子疼孙子,自己也不敢执拗,只得从京剧《汾河湾》中给七岁的谭元寿挑了个念白和唱词都不多的娃娃角色,薛丁山。让谭元寿在家抓紧练习,没过多久,谭家应了一场在金鱼胡同那家花园的堂会,谭小培发话了,这场堂会就让我孙子登台,可谁成想,原本答应得好好的谭富英先生却来了个临阵变卦,他谭富英说唱可是唱,我不敢跟他唱,他祖父谭小培就说,我带着他谭元寿唱,薛平贵我来唱,就让他父亲盯场,就在上场门那儿盯场,喊一声演员就出来,可是他父亲连看都不敢看了,就没有上金鱼胡同那家花园那儿去,说我在家里听信儿,他谭元寿唱完了您给我来个电话,我再坐车去,这是他父亲当时的心情。唱堂会的这一天,谭富英先生是躲在家里头听信儿,而另一头虚岁刚满七岁的谭元寿,在爷爷谭小培的带领下,大大方方地走上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处舞台。反正他就记得他自己在私底下,没有化妆以前在私底下排练的时候,他就该怎么唱怎么唱,该怎么念怎么念,台下有那么多人他也看不见,因为有灯光照着舞台上他也看不见,当时他就知道叫他上他就上了,该唱就唱,该念就念,胆儿挺大的,就把这出戏算是圆圆满满地唱下来了。他父亲才敢上后台去化妆,他那天唱大轴是《定军山》。“我孙子七岁登台不怯场,日后我们谭家可又添了一代人物”,这是当时谭小培先生的话。

几十年后,待谭元寿自己有了儿子,有了孙子以后,才逐渐地理解了父亲谭富英当年的那份紧张和忐忑,如今儿子谭孝曾,孙子谭正岩也都继承了祖业,可谭元寿心里,却还总是有着那么一点儿遗憾,那就是这儿孙两代,都没有能像自己和父亲谭富英一样,进过班科,没能正经八摆地坐科学艺。

有很多观众都知道,北京在虎坊桥附近,有一处纪晓岚故居,可是很少有人清楚,在民国年间,这里还曾经是著名的京剧科班富连成的社址,科班就如同现在的戏校,而谭富英先生和谭元寿先生父子俩代人,都曾经在这儿坐科学艺。1917年的一天,富连成的班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校长,叶春善先生,受到伶界大王谭鑫培先生的邀请前往谭家做客,而谭鑫培请叶春善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让自己刚满十二岁的孙子谭富英进富连成学艺。谭元寿曾祖派人把叶春善班主请到家里来,就跟叶春善叶老先生说,我要把我孙子送你们科班去收不收啊。叶老先生说我不敢收,您就这么一个孙子,您给他送科班去,您不是不知道咱们科班得挨打啊,曾祖谭鑫培说我就是奔着挨打来的,就得让他(谭富英)去挨打,让他知道这个苦,知道这个不容易,才能出好角,才能学得好。那时候他祖母就是谭才培的夫人,他祖母不答应了,他祖母跟他祖父谭小培就吵起来了,说你要把我儿子送到富连成去,我上富连成上吊去,这是原话,这是谭元寿他知道的原话,他祖父就说你上吊就上吊去,老爷子要给他送科班去,这是对的,咱们干这个的,咱们不能家里头请老师教,这不行,不是说不能教,能不能教好了,这个很难说,就得让他(谭富英)上科班受罪去,那时候叫“七年大狱”,就跟进监牢狱一样,七年大狱,他父亲进科班的时候,他那年是十二岁,说起谭富英先生的爷爷谭鑫培老先生,那身份可是非同一般,他乃清末民初时期梨园界的一位名动天下的旷世奇才,他开创的京剧老生谭派唱腔风靡一时,当时很多唱老生的演员都在学习、模仿他的唱腔,以至于有了无腔不谭的说法。而他在梨园界中声望之高,更是鲜有堪称比肩之辈,若论起来,富连成的班主叶春善还是谭鑫培的晚辈,如此说来,谭鑫培的孙子谭富英进富连成科班学艺,想必会受到一番格外特殊的照顾。您说照顾了,照顾照顾哪了,照顾屁股,打别人,打应该打通堂,打通堂全挨打,别人要是五板到他父亲这儿十板,不更没有减反而增,就是怕人家外人说,他(谭富英)走后门来的,或者说是谭鑫培的孙子一定得要特殊照顾,怕人家那个同学咬斥,怕同学说我们走后台。早年间在科班里坐科学艺,吃苦那是必须的,挨打那是难免的,1938年,虚岁十一岁的谭元寿也被送进了父亲谭富英曾经坐科的富连成,一次在大年根儿底下,挨完了打回家的经历,让他一直记忆犹新,当时他正赶上年前放假,放三天假,他回家换衣服,他家有一个老保姆,在他们家几十年这老保姆,她给他换衣服就看他身上挨的打,有的结痂了,有的还没有结痂呢,两个屁股不能说是烂了吧,反正打得够狠的,在家里头一换衣服呢,老保姆看见了就掉眼泪就哭了,好像说的是孩子才这么大,怎么给打成这样,完了她也没跟他说,她就跟他父亲说去了,她管他叫小百,他小名叫小百,大名叫百岁,说小百屁股上都烂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就跟他父亲说,他父亲说,他(谭元寿)挨的打,连我三分之一也没有,他父亲挨的打比他要重得多的多。

谭富英有一条天生的好嗓子,他当年在富连成坐科六年,凭着天生的好嗓子,再加上勤奋用功,还没出科就已经是小有名气了。用行话讲这叫“科里红”,大概是毕业的前半年,上海就来人了,他说这个所谓叫经纪人叫什么人,就看中了谭富英是个好苗子,嗓子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有味儿,我看他(谭富英)武功挺好,所以就让他演《定军山》,《定军山》得扎靠,演老黄忠,扎靠没有武的底子不行。1923年谭富英从富连成刚一毕业,就在父亲谭小培的带领下赶往上海演出,这一年谭富英刚满十八岁,演的头一出,就是谭家最吃功夫的看家戏《定军山》,这戏还有一个名字叫作《一战成功》,所以《定军山》这个戏,他们谭家好像包了,内外行一提《定军山》就是谭家的戏,他知道的去上海,那时候现大洋给两千块,两千块那不得了了,那个数字很可观了,刚十八岁的小青年,一个月给两千块,等演了那么几场以后一看,资本家一听唱得非常好,给他加一千块现大洋,又加了一千块、三千块现大洋,在那儿呆了一个多月回来以后,高兴得不得了,这么点儿小孩刚十几岁,一个月就挣三千块现大洋那不得了。

谭富英的《定军山》深得谭派真传,一手刀花耍得是出神入化,一招一式都帅气逼人,当年的观众夸谭富英有这么一句话,说谭富英的戏,票价一块二,光他出场一亮相就已经值了八毛,再加上谭富英那得天独厚的好嗓子,虽然刚满十八岁,他却是迅速走红了上海滩,可就在这个时候,谭富英的父亲谭小培先生却来了个紧急刹车,把谭富英带回了北京。那时戏班里头常有一句话,说有这样爸爸就有这样的儿子,有这样的儿子就有这样的爸爸,所以他父亲这个红啊,多一半有他祖父谭小培的功劳,确确实实没有他祖父那不行。谭小培先生对自己的儿子谭富英管得紧,这在当年梨园界中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通过在上海的演出,谭小培看出谭富英虽然功底扎实,天赋也好,但是他从富连成科班所学的技艺还有粗糙之处,还得经过名家指点,再重新精研一番

军人的腰板为什么那么直,怎么练成的

这就是经常练立正、站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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